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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密靠牆的樹蔭下,傾耳細聽,靜謐的黑暗中傳來清晰的刷刷聲,竟是有人在牆外巡邏。他手足冰冷,最後的僥倖之心也去了,怎麼辦,他要怎樣出去?若是被人發現。。。。。。他心中一寒,細想了會,決定回到書房的暗門中去,躲過今晚再說。
主意一定,王宗保偷偷地往書房潛去。走到書房西北的假山處,輕輕的喝止聲傳來:〃你在這裡幹什麼?〃
王宗保大驚,連退幾步,抬眼看去,一窈窕身影從假山旁的灌木從現了出來,面對他,黑暗中卻不知是誰。他正驚懼著,那人再次喝問:〃宗保,你在這裡幹什麼?〃雖帶有責備之意,聲音仍是說不出的圓潤溫柔。他倒退一步,遲疑地問:〃夫人?〃
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正是周若梅。黑夜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輕聲問:〃宗保,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個時分這個地方見到怎也不應該見到的人,王宗保全身冷汗順著身子往下淌,強笑:〃夫人,你。。。。。。你回來了?〃周若梅凝目看他一會兒,輕輕說:〃你跟我來。〃
他心中打鼓,忐忑地跟在周若梅身後。周若梅走到假山旁,不知怎樣一按,假山一角滑開,出現一個小門,他愕然止步,囁嚅地說:〃夫人。。。。。。〃
周若梅回頭望了他一眼,柔和卻堅定地說:〃跟我來。〃
一想到剛才發現的事情,王宗保身子不禁一抖,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他快速瞟了周若梅一眼。一向敬畏的老爺居然是皇上男寵,一向溫柔的夫人居然深夜出現在這裡,無處不透出詭異,這府中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他硬生生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安慰自己,夫人一向和順,對他也甚是寵愛,怎也比落到外面那些人手裡好。但不論怎樣說服自己,心中還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
順著狹窄的石階下去,裡面是一個小小的石室,一桌一椅一個小小的書架。周若梅在椅中坐下,問:〃你今晚。。。。。。〃說到這裡,她看向王宗保,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定定地掃視著他。
她眼光如往般鎮定柔和,王宗保卻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壓力迫來,枉是平日千伶百俐的,現在腦中也是一團漿糊,慌亂地說:〃我我我。。。。。。〃
周若梅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指了指桌上的茶壺,柔聲說:〃喝幾口再說吧。〃
王宗保拿起杯,趁著喝茶的機會,腦中迅速轉動,尋量著如何措辭。終於放下茶壺,垂手說:〃今天中午我過來幫老爺打掃書房,打了個盹,居然就睡死了。醒來時怕王總管發現,忙要趕回去,卻發現門外有人守著,很是面生,我不敢從那裡出,又內急,便想找個地方。。。。。。〃他噤聲,雙手卡住喉嚨,口中呵呵作聲,鮮血不住從口中淌下,慢慢軟倒在地。雙目仍死盯著周若梅,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周若梅坐在椅上,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沒半分驚怕,語音仍是萬分溫柔:〃你提到王保兒,又有什麼用?我家相公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我怎會給你機會,讓你這饒舌小人辱及他的名聲?〃
傅寧回京後行蹤不定,她又產後體弱,兩人一直沒有同床歡好,此事她原也不知。但年初傅寧從宮中回來,再次臥床不起。她憂心不已,硬撐著身子幫發高燒病得暈沉的傅寧擦身,無意中發現丈夫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痕,頓時呆了,也不敢聲張,只私下處處留心。傅寧對此雖十分謹慎小心,但她是傅寧的枕邊人,傅寧縱百般遮掩,又怎瞞得過她?他那麼驕傲的人,能讓他如此忍辱求和,那人身份自是非常人,聯想起去年家中之禍,漫天風波就那麼輕輕放下,傅寧也不引罪,只黜入宮中做侍衛,一個月三停裡二停都不回來,偶爾回一次也是神色匆匆。那時她已十分懷疑,今晚皇上親臨,一見皇上神色和丈夫舉止,心中更是明明白白。但丈夫不希望她知,她雖然心千般痛,萬般疼,也只能不知。只是。。。。。。只是每次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日子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那麼怕他傷了、痛了、苦了、累了!傅郎傅郎!委屈你了!她閉眼,眼淚如水滑下,輕輕說:〃傅郎傅郎!請你記得,不論如何,請為我們活著。〃
※ ※ ※
翌日日昭一早就起來,傅寧掙扎著要送他。日昭制止:〃你還是躺著,今晚才回宮。〃他昨晚盡興,今天心情大好,之前種種的嫉憤怨恨已風消雲散,更不忍追責傅寧,依舊穿回那套侍衛服,滿意地推門出去,和江澄觀等一行人悄悄從後門走了。
傅寧疲憊至極,沾枕便睡。也不知過了多久,驀然醒來。見妻子坐在床邊無比愛戀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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