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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被風一吹,不住閃煉,映得那少年的臉陰睛不定。他跨前一步,停下,只是將眼光鎖定傅寧,嘴角抿得死緊,沒有說話。
傅寧微遮住妻子,拉下妻子一齊跪倒:〃皇上萬歲萬萬歲!〃
日昭只是冷冷站著。
傅寧輕輕在妻子耳邊說:〃你先出去。〃
周若梅自聽說來人是皇上就呆了,面上沒有一絲血色,口唇顫抖著,卻不肯離開。
傅寧暗推妻子,輕責:〃梅梅!〃
周若梅惶切的看了丈夫一眼,踉蹌出去了。
江澄觀躡步上前,輕輕把門關上。嘴朝外努了努,隨行的十八個侍衛躬身散開。
日昭就那樣看著傅寧,慢慢走近,在梳妝檯坐下,輕輕托起傅寧的下巴,眼仍不離傅寧左右,手卻慢慢移到臺上,摸到放在臺上的那盒胭脂,拿了過來,開啟,挑了一角,輕輕抹在傅寧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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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保瑟縮一下,醒過來。四周漆黑一片,不清楚什麼時辰。他把身上柔軟的女體推開,摸索著點了蠟燭,拾起衣服穿上。見碧玉仍倦睡如死,就沒有叫醒她,只是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嚴了些,躡手躡腳走到門旁,按了一下開關,偷偷出去。
外面是傅寧的書房。他悄悄開啟房門,冷風灌了進來,他渾身一個抖索,縮頭縮腦的踮步出去。外面漆黑一團,死寂一片。他沿著房外走廊疾步快走,深怕有人發現他半夜未歸。叔叔王保兒已警告他多次,若他再這樣胡混,出了事,誰也救不了他。只是他前些日子才勾搭上週若梅房裡的碧玉,正是情濃正熱的時候,如何捨得?且住在素心閣裡的幾個大丫頭,如翡翠、明珠等都隨著小主子搬到老夫人住的松濤院去,偌大個素心閣,只留下碧玉一人看守,更是全無忌憚,今天午間兩人又偷偷竄進傅寧書房裡的暗間歡好,直到方才。
夜冷風大,又恃著素心閣裡無人,王宗保放膽繞著曲曲折折的迴廊往外走。這宅子原是前朝權相馬應龍的居所,後來馬應龍敗了事,又傳言宅中鬧鬼,便荒置下來,直到日昭賜給傅寧。此時一人走在黑暗中,想起鬧鬼之說,王宗保心裡不禁有點毛毛的,再加上當初建造者不知出於何故,將素心閣走廊建得幽深窄長,兜兜轉轉,給人的感覺就象不斷地兜圈子,更是激發了王宗保的諸般想象,渾生生打了個寒噤,步伐越跨越快,恨不得早早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細微的申今聲傳來。
王宗保疑惑地停步,豎耳細聽,似乎是從老爺房裡傳出的,只是老爺和夫人遠遊未歸。。。。。。他全身寒毛豎起,是誰?出現在這般深夜,不會是鬼魅吧?一霎間,以前聽來的種種傳聞湧上心頭:某某深夜,老李聽到園裡傳來低低的女子啜泣聲,聞聲尋去,卻怎也找不著;明明巡夜時已檢視了無人,可是無意間一轉頭,卻看見身影一閃而過。。。。。。他渾身一個抖顫,轉頭狂跑,但跑了幾步又停下,悄悄摸回去。他終是年少心姓,好奇心極盛,遇上詭譎的事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強自壓抑的申今聲,夾雜著渾濁的喘息聲和肉體撞擊聲不絕傳來,王宗保不禁嚥了咽口水,他是此道中人,自是清楚,這是歡好時發出的聲音,只是隱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也沒深思,悄悄地摸到窗下。
飽含情鬱,很陌生很年輕的男聲壓抑不住的激奮:〃啊。。。。。。叫相公!叫!〃
沒有響應。那男人似乎動怒了,動作越發地激烈。低低的悶哼聲傳來,掩飾不住的痛楚,熟悉的男聲似斷似續地說:〃皇。。。。。。皇上。。。。。。〃
〃皇上〃兩字一入耳,王宗保腦中嗡的一聲,腳一軟,坐倒在地。原來皇上與傅將軍?他渾身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知道自己無意中知道了絕對不應該知道的秘密。掙扎著想站起,但兩腳如棉絮,軟軟地無處著力,只有慌亂地手腳並用,爬出素心院。在翠密的花樹從中定了會神,扶著枝幹站起,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院子,才走幾步,前面低低地有人喝問:〃誰?〃
他一驚,惶怕地透過葉隙看去,月亮門前陌生的幾人站在那裡,聽得響動正警覺地掃向他這邊。他全身僵硬,心中急道〃快躲快躲〃,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僵在那裡。〃喵〃的一聲,周若梅心愛的那隻虎斑大貓從黑暗中跳出,縱得幾縱,不知去向。那些人神色才鬆下來,笑道:〃原來是隻貓。〃
王宗保心一鬆,癱靠在樹上,這才發現全身皆是冷汗。小心地一步步挪出這地方,摸向素心閣後門。這次小心了些,隱在樹從中偷望,不出所料,門前也是有人看守。他咬牙離開,潛到院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