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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時今日,自己確是有機會除掉何訓之了。
“哼!”屹之將笑容收斂了起來,他陡然間用手掌拍向了身旁的龍椅,怒喝道,“何太尉莫不是大難臨頭,想要自顧自逃了吧!”
屹之的這翻問話有些欲擒故縱的意思。他知道,何訓之不敢出逃,也無處出逃。可他另有盤算,要叫何訓之下不來臺。
“微臣怎麼敢呢?”何訓之仍是面不改色,一副冷靜的模樣,“自微臣跟隨陛下策反的那日起,便清楚這一生是要隨了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你清楚就好。”屹之冷笑了兩下,站起身來。
他一步步地朝著何訓之走去,對著他沉聲問道,“我問你,你還能帶兵麼?”
“啊?”
何訓之陡然抬起頭來,看著屹之。
他感到了驚訝,他不曾料到鄭屹之會有這樣的安排。
要自己帶兵?帶兵……做什麼?
“呵呵。”屹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何訓之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置可否的笑,“你們何家世世代代尚武,這樣的關鍵時刻,你該不會說不行吧?”
“陛下要臣帶兵,臣自然不會推脫,”何訓之不知道屹之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可他卻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推脫著,不敢冒然答應,“如今這戰乃是背水一戰,陛下難道不親自率兵麼?永昌王的軍隊,可要比我們何家大得多!”
“朕自然會親自帶兵的!”屹之聽到這話,厲喝了一聲。他一手拿起了一旁泡好的茶水,一口吞下肚去,隨後將那空杯在桌上重重地擊出一記聲響,對著何訓之說道,“我交予你的,是別的任務。”
“微臣愚鈍,請陛下明示?”何訓之的手被捏得生疼,可他顧不得這些,只是低聲試探著屹之。
鄭屹之側過身去,放開了何訓之的手臂。他向著那壁上掛著的地圖一步步走過去,似是在思慮著什麼。
“我與屠為鋒雖未曾謀面,可峪山關一戰,他派五百人直擊關內,確是叫我看出此人擅長以進為退,以攻為守。”屹之沉著聲音,一步步推敲著說道,“依他這樣的行事風格,此次京城這一戰,他也必將速戰速決,不留後路。”
“陛下是說……屠為鋒會將前朝太子朱允業置於軍隊之中,一夜便將這關卡攻破,奪下皇位?”何訓之的臉上掠過一絲疑惑。
“你猜得不錯。”屹之轉回身,一步步地對著何訓之走去,正聲說道,“他這樣安排,一來是叫朱允業在破了城門之時便拿下皇位,速戰速決,二來也是躲過我們的耳目,保了朱允業的安全。”
何訓之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屹之。
這個黃毛小子,確是擅於推測,只是不知這鄭屹之與自己說這些,又是作何原因呢?
屹之看出了何訓之的疑惑,他對著何訓之一字一句地命令道,“你的任務,便是找到朱允業,將他生擒了交給我。”屹之的話語更尖銳了,他用餘光掃了一下何訓之,說道,“到時候,我拿他作了人質,逼屠為鋒退兵。”
“生擒……朱允業?”
何訓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簡直……就要笑出聲來。
這個鄭屹之,擺明了是想放過朱允業!
倘若自己錯殺了他,抑或是放過了他,自己便是落得個抗旨的罪名,不得好死;倘若自己真擒了朱允業回來,鄭屹之也是毫無損失——他不僅贏回了這江山,更是綁住了朱允業!
鄭屹之這個如意算盤,真是打得太精明瞭。
何訓之皺了皺眉,眯起了眼睛。
“你敢不從麼?”鄭屹之盯著何訓之的眼睛,似是威脅。
“微臣不敢。”何訓之不得不領命。
何訓之領了命便退下了,空留屹之一個人在這泰興殿。
允業就在京城之外,兩人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了。
可他仍不願意面對允業,他覺得自己已無顏再見他。
他也不願意徒手棄城,他要在允業面前保住自己的尊嚴——一個作為男人的尊嚴。
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允業定是恨透了自己。他不知如何去彌補,只能思來想去,給允業留一條生路。
他知道,何訓之不是屠為鋒的對手,這一戰,何訓之是必敗。
除掉何訓之,允業便能在這朝中安然度日了。
屹之在等待,等待著允業殺進關來。
自己既已落到這般田地,就由允業親手將自己了結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