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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業又仔細看了看,他身邊還有一個人,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
“殿下……”那女子開了口,分明是允業熟悉的聲音。
允業回想著,想起了一個遙遠的身影,那是在懷袖居,唯獨見過一次面的女子。
“你是……齊英?”允業驚訝地問道,心裡卻已是憤怒至極。他不敢將這憤怒發散出來,怕自己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將這泰興殿付之一炬。
“殿下還記得我……”齊英柔聲說道,抬起眼望著允業。
允業這才看清了那張臉,那張分明與兩年前不同的臉,那素淨的面容上敷上了胭脂水粉,散發著一股嫵媚之氣。
呵呵,這個女人,果真是屹之派來的奸細?
齊英看到這殿外侯著的人馬,那是她即將迎來的命運。方才在殿裡的時候,她已準備好了赴死,如今看到這樣的允業,便更是不管不顧了。她伏在地上,一路爬了過來。
“殿下……請聽我說……”齊英高聲喊了一句。
屠為鋒將刀拔了出來,對著她的頭頂,不讓她靠近。
“不必多言了,讓我一刀作個了結。”允業看著伏在地上的齊英,冷冷地說了一句,“反正,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這樣的話,不禁叫齊英仰頭看了看陰影中的允業,那分明是與兩年前截然不同的允業,冷酷,陰沉,她竟是要認不出來了。
允業將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向著屹之走去。
“等一等,”齊英不顧屠為鋒的阻攔,大聲對著允業叫道,“殿下與屹之大人兩年未見,難道沒有話要對屹之大人說?”
聽到這句,允業的眼睛像是被點燃了,她對著齊英那張臉大吼著,似要將方才壓抑的怒氣全都發洩出去。
“我對這種人還有什麼話說!”
允業的胸膛起伏著,似要將齊英也一起殺了。
是啊,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就是這個人,殺了他的父皇母后,殺了他的全家。
這樣的人還不該死去麼!
允業愣愣地想著。
“齊英,”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屹之開了口,悠悠地飄出了一句,“不要再說了。讓他一刀了結了我吧。”
聽到這句,允業陡然將劍提起,指向了屹之,大吼了一聲。
“輪不到你插嘴!”
允業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握在了他自己的手裡。屹之是生是死,全是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間。他的心突然有一絲得意。
屹之,你也會有今天!
允業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劍,那劍馬上就要染上屹之的血了。想到這兒,他的胸口起伏得更猛烈了。
齊英看到這允業衝動的神情,便知道多說無益了。突然間,她流下了淚來,斷斷續續地吐出了一句肺腑之言,“殿下……您忘了……您和屹之大人……在懷袖居的日子了麼?”
那聲音是這樣哀婉動人,竟是要旁人也一起跟著哭泣了。
齊英再不多言,這是她所能想出的最後言辭,她盯著允業的臉龐,觀察著有什麼轉機。
允業的臉分明抽動了一下,憤怒在那一瞬化為了虛無,叫那悲傷和震驚蓋了過去。
懷袖居?他自然不會忘的,那個他日日夜夜惦記著的居所,曾陪伴著他度過千萬個甜蜜的晝夜。
“殿下……忘了麼?”齊英顫顫巍巍地又問了一遍,苦苦地追問著允業。
這一次,允業的心當真被擊中了。
是的,他沒有忘,他仍記得當日剛剛入住懷袖居的情景。
兩人遭受著朝中的非議,愈發不得見面,於是屹之帶著他去了淮南山,給他看到了這處懷袖居。
長吟字不滅,懷袖且三年,這懷袖居的名字還是自己給取的。
多少個快樂的日夜在那懷袖居中度過,就有多少個寂寞的夜晚,在惦念著這懷袖居內發生的一切。允業的心,真的沒有辦法騙自己。
允業的心漸漸有了一陣悸動,他將握緊劍柄的手鬆了松,轉身對著屠將軍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殿下……”屠為鋒被允業的動搖驚了一下,他幾步向前,質問著允業,“您不現在就殺了他麼?”
允業沒有作答,只是怔怔地看著殿內躺坐著的屹之。
“將軍,我們先回避一下吧。”付子揚見到這樣的允業,便知道多勸無益,他緩緩地,對著屠為鋒開了口。
“我會小心的。”允業也一起揮了揮手,緩和了語氣,“你們帶著齊英先一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