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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必激動……”子揚的聲調還是這般不疾不徐,他淡淡地對著允業說道,“聽說今日屠將軍將他砍傷了,待明日破了城,我們就能輕易將他擒住,到時候,你就可以親手斬殺他。”
“啊……”允業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又抬起頭看著子揚,眼神卻是凝住了一般,“我……親手……殺了鄭屹之?”
自己要親手斬殺鄭屹之?他從未如此想過。自己真要親自將這舊情埋藏麼?他的心在隱隱作痛,不知如何抉擇。
倘若他真將這過往拋棄了,登上這血染的皇位,又能如何呢?
允業的心裡突然沒有了答案。
“他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捨得動手麼?”子揚一步步向前,緊緊地逼問著。
“我……我親手……”允業怔怔地看著自己這雙顫抖的手,似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雙手,曾一次次地撫摸過屹之的身體,可今時今日,境況卻全然變了。
自己真要將屹之的頭顱砍去?
“哈哈哈。”子揚看見了允業魂不守舍的模樣,大笑了起來,“允業,不要勉強了。”
他向著營帳門口走了幾步,望著遠方被夜色籠罩的淮南山。那點點星光點綴著淮南山的勝景,顯得格外迷離。
“我早說了,人非草木,你騙得過我,又怎麼騙得過自己的心呢。”子揚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難道要我放了他?”允業更加不解了,他對著子揚,顫聲問道。
“放不放他,權利現在都在你的手上了。”子揚轉過身去,不讓允業瞧見自己臉上失落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低聲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允業應著,不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死期
6、死期
城外樹林的風較前日裡颳得更猛了,樹枝也隨著那狂風張牙舞爪著,刷刷的,透露著不安的氣息。
“何瑤!出來!何瑤!”何訓之在這密林裡大叫著,來回踱著步,呼喚著齊英。
從戰場退下後,何訓之便來了這密林等待齊英。他知道自己既已失手,唯一的希望就是齊英了。
“義父,小女在此。”齊英終於出現了,她悠悠地吐出了一句,對著何訓之笑了笑。今日,她並不似往日裡從樹上跳下,而是從一旁的樹木後鑽了出來,緩緩地靠近何訓之。
“怎麼過了那麼久才應?”何訓之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滿,那是焦急等待後的怒意。他在這密林裡已等待了幾個時辰,心裡當真是要燒起火來。
“叫一些事情耽誤了。”齊英依舊是淡淡地說著,聲調異常地平靜。
“廢話少說!”何訓之厲喝一聲,對著齊英狠狠質問道,“我交給你的事情你辦妥了麼?”
“辦妥了。”齊英答應著,點了點頭。
“真的?”何訓之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鄭屹之死了?自己又可以活了?
何訓之的心情突然輕鬆了起來,方才那陰霾的情緒也被這話一掃而空。他對著齊英哈哈大笑起來,滿是得意,“鄭屹之!你終於栽在我手裡了!”
“是啊……”齊英附和著,也低低地笑了,“義父終於得償所願了。”
“齊英,”何訓之獰笑著,眉飛色舞地問著齊英,“快給我說說,他的死相是不是很可怖?”
“不……”齊英搖了搖頭,聲音還是異常平靜,“他喝下了您給的藥,睡得很安穩。”
“睡了?”何訓之皺緊了眉頭,似是不信,“這藥喝了應該是七竅流血,痛苦不堪!怎麼會睡了呢!你在說謊麼?”
“呵呵。”齊英一邊笑著,一邊將手背過身去。
“你幹什麼?!”何訓之似乎察覺到了異常,可他卻來不及反應了。突然間,刀光一閃,齊英抽出了背後藏著的匕首,一下就刺進了何訓之的心臟。
一股鮮血飈了出來,濺在了齊英的臉上。
“啊!”何訓之的瞳孔變得極大。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人,那曾是她最相信的義女。可如今連這個女人也背叛了自己,要奪了自己的性命。
“義父,你也該醒醒了。”齊英一邊說著,一邊冷酷地將那匕首拔出了何訓之的身體。
何訓之捂著自己的心口,嘴裡已吐出了鮮血,“你……居然……敢殺我?”
齊英笑了笑,看著何訓之一步步向後退去。他倚在了一顆大樹上,才勉強能支撐著他的身體。
“齊英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