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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奴婢正好有事想私下告訴蘇公子,公子自便。”
木樨哪裡看不出攏翠不想他在這裡,一隻腳剛踏出房門,便聽那邊攏翠遲疑喊住他。
“公子怎知我未許配人家?”
木樨聞言並不回身,“姑娘自稱我而不是妾,在下愚鈍,斟酌一二便知曉了。”
攏翠臉色一變,僅僅一字木樨便知道這些,足可見此人心智。
喚了小廝重新沏茶,蘇嵐抬手將女子請到坐上。“姑娘應該知道,如今孟嶢貴為天子。”
攏翠輕點了點頭,眉間微皺含了薄愁。“南兒四歲時小姐病逝,在那之後奴婢便聽聞秘王。。聖上繼承大統。”她倉促改口,“奴婢卑賤之身,實在無法將南兒養大。奴婢也知認祖歸宗不易,可南兒畢竟是聖上的骨肉。。”言語漸漸哽咽,她抽出掖在腰間的帕子拭去眼中迷濛,抬頭楚楚看向蘇嵐。“還請公子為南兒做主。”
蘇嵐皺眉不言,皇嗣一事頗大,縱然有玉佩為證也極難說服朝中眾臣。“姑娘可否將玉佩交給我?”
攏翠背轉身,將藏在衣襟裡的玉佩拿出遞到蘇嵐手上。“聖上當時肯將此佩給小姐,便是存了真情。這玉佩南兒一直貼身戴著,半點不曾露人前。”眸光膠著在墨色玉佩上,“小姐臨去還念著聖上的名字。”
蘇嵐把玉佩好生收起,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送到攏翠面前。“我們走得倉促,他們可有難為子衿?”
他說得十分小心翼翼,但仍觸動了攏翠的傷心處。“小姐未出閣便有了身孕,這在顧家是極大的恥辱。老爺拿著棍子想要除去小姐腹中的孩子,是夫人拼死攔了下來。”
顧家在江南雖不是極顯貴的人家,卻也是書香門第家規森嚴。顧子衿碧玉之年與人私定終身還有了身孕,怎能讓顧家老爺不惱。“之後奴婢便陪著小姐搬出祖宅住到別處,夫人也被老爺喝令不準前來探望,夫人只得每月遣人送了銀兩和所
需物品。”
蘇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斯人已逝,難為你這些年。”見攏翠含淚抬頭看他,蘇嵐寬慰說道。“我會進宮將此事告訴孟嶢,你和南兒先住在這裡。有什麼缺的找宋掌櫃。”
攏翠點頭應了,絞著手中的帕子納納問道。“那位九公子,是公子的朋友麼?”
唇邊漾出極溫柔的笑,蘇嵐搖搖頭說道。“是我的一心人。”
寥寥數字如一把尖銳的匕首,急速狠厲地插進攏翠心房。“一心人。”她伸手抓住桌角,將悲慼的笑掩在低垂的頭顱裡。“那奴婢願公子與九公子,白首不相離。”
作者有話要說:朱明:夏天,出自《爾雅?釋天》。
情來不自禁:南朝?梁?劉遵《七夕穿針》詩:“步月如有意,情來不自禁。”情不自禁成語出於此。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出自詩經?國風?衛風?淇奧,比喻男子美貌似金銀璀璨,如圭璧溫潤。
子衿:出自詩經?鄭風。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出自卓文君所作(存疑)《白頭吟》,也作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今天打碎了一隻玉鐲。。
☆、美玉
轉眼快到六月,不久便是孟嶢壽辰。天子服喪以日代年,孟嶢仍是堅持簡單操辦只設家宴。畢竟這是他稱帝后的第一個千秋節,宮中撤了白紗燈籠換成紅絹的,宮人的服色也稍微鮮豔了些,一掃沉痾許久的頹唐。
楚潓這幾日精神好些,也不用楚雪婧日日身旁侍奉。扶了雲琅的手在園中漫步走著,茉莉叢叢如雪,呼吸間滿是馨香。
她還記得年輕時候,自己不喜歡那些濃重薰香,便會命宮人摘了朵朵茉莉置於白瓷大缸中。微風吹來,宮中內外都是茉莉清香,伴她度過一個又一個寂寞長夜。
“楚大人薦來的那位大夫當真了得。”見她微眯雙眼像是沉浸在回憶裡,雲琅開口輕聲說道。“婢子見太后臉色漸好,總算放心了。”
拍拍雲琅的手,楚潓唇邊露出疏淡的笑容。“也沒有幾年好活了,只可憐了你,一直在哀家身邊拘著。”
碧漪死後便是雲琅伺候楚潓,主僕情誼多年,她深知楚潓心中苦楚。“太后。”
“他奪去崢兒性命,照理說哀家該恨的。可是雲琅啊,聽到他去的時候,哀家終是難過的。”她從來不示弱於人前,這時面容極為沉靜,眼中卻有極深的哀傷徘徊。“一日夫妻百日恩,到頭來,他還是走在我前頭。”
雲琅聽她越說越是悲慼,忙撿了別的事情開解。“不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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