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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袍,回身對其餘宮人說道。“有我一人伺候,你們先下去。”
孟嶢知他這樣定是有事,索性也不開口只歪在榻上。華堇取了一隻蜜瓜冰碗奉於他才道,“慈仁殿那些小子沒事嚼舌根讓奴才聽見了,奴才思來想去,還是要告訴陛下知道。”
銀勺攪得冰塊嘩啦作響,孟嶢含了一塊蜜瓜吃了。“什麼事情是你總管拿不定主意的,說吧。”
華堇嘿嘿一笑,湊到孟嶢跟前低聲道。“太后不是在慈仁殿薨的。”
眉眼微微一抬,孟嶢含怒哂道。“真是新鮮,還有更離奇的?”
“人是抬進慈仁殿才報的喪。”華堇話音一頓,偷眼看孟嶢。“午後都躲懶去了,還是慈仁殿的雲琅尋著的。在桂宮那兒,已經沒氣息了。”
將冰碗擱在几上,孟嶢閉眼問道。“雲琅現在何處。”
“自請為太后守梓宮,待與先帝合葬後再去守陵寢。”
孟嶢唇邊含了讚許笑意,聲音卻是陰冷無比。“把那起子拔了舌頭的奴才給姑姑送去,就說朕賞的,伺候她安享晚年。”他微一沉吟,“這事就此揭過,該怎麼做,無需朕來教你。”
日光映著素色絲線織成的寬袖宮裝有晃眼的亮光。楚雪婧半倚在美人靠上,伶俐的宮女為她揉肩捏腿。玉穗端了一盅蜂蜜燕窩進來,看見楚雪婧的臉色忙說道。“小姐臉色看來不大好呢,可要請太醫過來瞧瞧?”
她剛想擺手說不用,猛然想起這幾次月信來的比前幾月早了許多,便點頭說道。“罷了,叫王太醫來請平安脈。”
片刻之後宮人帶了太醫過來,那人行了跪禮抬起頭,竟不是平常看顧她的王濛。
“王太醫家中有事,院使指了微臣來為娘娘請平安脈。”沒等楚雪婧開口,那人便恭敬說道。“微臣劉甦,是王太醫的門生。”
楚雪婧含了考究的神色看向劉甦。平平的眉眼,舉止倒是極恭順。王濛是太醫院數一數二的千金聖手,他的門生想必也有幾分能耐。想到這裡,她遂安下心來,只由玉穗將她扶到床上,蒙了帕子讓劉甦診脈。
夏日已至,鳳藻宮裡外都放了冰塊,風輪一吹極為涼爽。楚雪婧閉眼養了一會精神,再睜眼卻見劉甦滿頭大汗,眉毛皺成一團。“娘娘可否讓微臣摘去手帕再診一次?”
楚雪婧點點頭,陪在一旁的玉穗伸手撩去手帕。見冰絲織就的帕子已被劉甦的汗液浸得有些溼潤,臉上微微變了顏色。她想要開口說
話,只聽楚雪婧輕咳一聲,便掩了口沒有出聲。
劉甦診了許久,久到楚雪婧也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便見男子一個撲通重重跪在地上,聲音顫顫問道。“娘娘素日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東西?”
楚雪婧心中一冷,“大人請坐下回話。”她半坐起身,讓玉穗扶了劉甦起來。“這話本宮不大明白,大人還是仔細說了才好。”
劉甦遲疑一會,心道王太醫屢次診脈怎麼會默不作聲。但他已經開口,無論如何也無法搪塞過去。“娘娘有血虛之症,斷斷不能用活血之物。微臣從脈象看來,娘娘似乎犯了此忌。”
“怎會!麝香之類宮中從來不用。平日膳食也是王太醫看過才呈給娘娘。”不等楚雪婧答話,玉穗便急急說道。
劉甦聞言大驚,“老師糊塗,血虛之人如此恐致不孕啊!”
楚雪婧只覺腦中一滯,人已不由自主站了起來。“王太醫是陛下欽點給本宮的。”她還欲張口說些什麼,突然便明白了箇中關節。楚雪婧搖搖頭只作不信,步子卻一刻不停的往玄天宮行去。
孟嶢剛把手邊奏摺放到一旁,便見楚雪婧寒著臉直直走了進來。他心中不悅,起身走下金座。“皇后來了,怎麼也沒人通傳。”
楚雪婧端莊行過一禮,目光毫不避諱的看向孟嶢。“是臣妾不讓他們傳的。”眼前的天子一身明黃,面上是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她心中鈍痛,語氣越發含霜。“臣妾可曾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情?”
孟嶢微眯雙眼,淡淡吐出兩字。“不曾。”
“那為何陛下奪去臣妾為人母的權利。”話一出口,她便抑制不住雙眼流出淚水。那樣疼,彷彿有人生生挖去她的骨肉一般。
淚水沿著楚雪婧姣好的面龐滴落下來,孟嶢轉開眼。“因為你是楚家的人。”
“楚門只餘父親一人在朝。陛下納妃之後可另擇太子,臣妾絕無怨言。”她倉惶說道,“何況太后已經。。”
她話音未落,孟嶢已經截去她的話頭。“她死了又能如何?”他陰森說著,徐徐轉過頭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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