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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微微一抬,兩個太監垂首上來。“拖出去杖畢。”
芍藥哀嚎一聲,太監上前扭了她的雙臂。雲琅轉身欲走,卻聽見皇后的聲音在背後輕聲響起。
“母后還病著,實在不易見血光。”楚雪婧衝玉穗使個眼色,踏著嫋亭的步子踱到雲琅身邊。“姑姑還是想個別的法子打發了吧。”
玉穗眼風在兩個太監身上一掃,兩人慌忙放開抓著芍藥的手。芍藥已經嚇得暈厥,猛然鬆開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雲琅心中不滿,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淺淺行過一禮笑道。“娘娘宅心仁厚,老奴考慮不周,便打發去暴室吧。”
暴室是宮中織作之所,因其職責是織作染練,故
取暴曬為名。楚雪婧心裡清楚進了那樣的地方死活皆由天命,但她已經拂了雲琅的意,只能由著太監把芍藥帶下。
揮退一室宮人,雲琅走到楚潓床榻邊放下重重帷幔方道。“太后這會睡著,教娘娘白跑一趟。”
楚雪婧雖貴為皇后,卻因雲琅是楚潓貼身婢女,輩分又長,斷然不能無禮。“昨夜家宴母后離席甚早,怎的半夜不好起來?”
見她問起,雲琅只得將昨夜的事情大概和她說了。“也是奴婢疏忽,知道太后不喜桂香還讓她在附近的園子稍坐。想來是因為這個,太后才會走去別的地方。”
“姑姑是在哪找到母后的?”
“芙蓉臺。”雲琅思索了一會說道,話剛出口勃然變色,人也驚得站了起來。
楚雪婧見她這樣也是嚇到,腦中一番思量,覺出哪裡不對。“芙蓉臺便在桂宮旁邊,母后要避桂香,怎麼還往桂宮去?”
雲琅扯著嘴角強笑一會,冷汗已爬滿背脊。“爐上還熱著藥,奴婢得盯著那些奴才別弄灑了。娘娘先回去,等太后醒了奴婢便遣人去告訴娘娘。”說完她衝楚雪婧福了福,再也不顧皇后臉上詫異。
楚潓微微睜了眼,喉嚨像被人掐著呼吸不暢。撩起幔帳慢慢下地,不著鞋襪的腳掌接觸到金磚地面便有生生的涼意。她環顧四周一會,只覺這個地方陌生非常。空曠的殿中只有一張大床,銅爐裡點著安神的薰香,沒有半點她喜歡的茉莉味道。
她皺起眉頭,拿起掛在支架上的織金外袍披在身上。袍子是沉沉的褚色,不是她平常穿的妃紅。“雲琅那個丫頭,又跑哪裡去了。”
猶自想著,她慢慢步出慈仁殿。陽光曬得青磚微微的熱,楚潓回身一看,才發現自己竟是在太后的慈仁殿中。
走了許久,楚潓只覺腳痠非常,幸好宮道皆有宮人打掃,赤腳走著並無沙礫碎石。許是午後靜怡,路上一個宮人也無。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一處花臺,正想坐下歇歇,便見一處宮室宮門大開,有個人躲在門柱下朝裡看著什麼。
她悄悄走上前,那人背影漸漸清晰。玉色常服,頭上金冠垂下碧色飄帶,正是她親手繡的海雲紋樣。楚潓剛想開口喚聲太子,便見院中立在桂樹下的那人回過頭來,看著漫天金黃桂花含笑不語。眸中似有水光,盈盈之間如同冬日化雪。
宛如一柄利劍,將她整個人釘在原地。
“原來如此。”楚潓低低說了一句,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唇邊卻是了悟的笑容。“碧漪不過替身,你是透過那雙眼,在看著這個人啊。”她吃吃笑著說道,腦中刺疼不已。“以為你喜歡她,我才奪去她的孩子。”楚潓喘息一陣,眼中景象越發模糊。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她嘆息一聲,身
子綿綿躺倒。褚色外袍鋪展開來,衣上鳳凰如同啼盡最後一聲,伏在血泊之中。
楚潓慢慢閉上雙眼,桂宮中細碎金黃經風一吹,越過宮牆落到她的發上。
甜膩芬芳,是她一生最不堪的記憶吧。
天翎元年六月初五,肅敏皇太后,薨。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這章最後兩但各位是否能夠明白,楚潓是在做太子妃時就知道泱帝喜歡端木玦,也終於明白泱帝為什麼會寵幸她身邊的侍女碧漪。
此番情景重現,只是加速了她的死亡,有什麼比得上親眼看到自己的良人喜歡上男子來的痛呢。
終究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破鏡
楚潓的驟然離世,為原本帶了些微喜意的後宮再度蒙上白色。人人面上都帶了或真或假的悽哀,越發顯得人情寒涼。
孟嶢踏進玄天宮門便將臉上悲傷盡收,等了這樣久,終於將心頭之患除去。母妃的仇,如今總算得報了。
華堇小心接過孟嶢解下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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