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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點亮,地宮裡才有了些許光亮。“今日子時去的,給他留下一封書信。”舒雪桃咳了咳,“為什麼不回煙霞山去?”
“現在他一定發了瘋的找我吧。”沒有回答舒雪桃的話,木樨自言自語說道。“如同你不想見到孟嶢一樣,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蘇嵐。”
腦中浮現孟嶢笑如春風的樣子,舒雪桃不再說話,只沉默坐到木樨身邊。
“師父,你那時說的話,如今竟是不作數嗎?”蘇嵐跪在韓墨面前,話聲滿是急切。
韓墨睜眼看看蘇嵐,心中泛上一絲不忍,但想到舒雪桃書信中所說的話,只得硬下心腸。“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他們不會對你隱瞞行蹤。”望定韓墨的眼,蘇嵐篤定說道。
“蘇樓主,你回宮向新帝問詢關於端木前塵舊事。如果知道真相之後你心意還是如此,我便將木樨的下落告訴你。”韓墨說完便起身拿起揹簍走出屋子,留下蘇嵐一人。
他匆匆進宮,正要去玄天宮找孟嶢問清來龍去脈,卻見崔海提著一個包袱佝僂著身體獨自走在宮牆下。“崔公公?”
泱帝猝然離世,崔海瞬間變成垂暮之人,眯著眼睛看了蘇嵐好一會,才笑著微蹲了蹲。“原來是蘇公子。”
“公公這是要上哪去?”見崔海不像是匆忙出宮置辦東西,蘇嵐疑問道。
崔海看了看手中包袱,“陛下準允老奴告老還鄉。”說完咧開嘴角,“正準備去皇陵告訴先帝。”
泱帝從登基起便一直是崔海在旁服侍,蘇嵐深知這點,便想到可以在他身上打聽到事情。“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公公指點迷津。”將崔海讓到一處僻靜地方,蘇嵐低聲說道。
崔海抬了抬眉,原就佝僂著的身子更加彎曲。“蘇公子客氣。”
“端木舊事,公公可還記得?”看不到崔海面上表情,蘇嵐試探問道。
抱著包袱的手抖了抖,崔海抬起頭望著蘇嵐莫名一笑。“即是舊事,難為蘇公子會有興趣。”
將一
疊銀票塞到崔海的包袱裡,“這些銀兩給公公做盤纏,我在密陽樓置備一杯薄酒,全當為公公送行吧。”
酒樓獨立設定的精緻雅座內,蘇嵐和崔海相對而坐。幾杯溫熱的花雕入腹,崔海這才覺得冷了好久的身體暖和起來。“先帝與端木家,真是一場冤孽。”
“端木氏不是因為威脅皇位而被清除的嗎?”給崔海空掉的杯中續上熱酒,蘇嵐疑問說道。
夾了一口菜,崔海搖了搖頭。“先帝那時迷戀端木當家門主,還下過一道密旨封為男妃,端木玦為人最忌這些,當時便拂了先帝的意思。年輕氣盛的先帝哪受得了這個,便胡謅了一個罪名將他拘了。”象是回想起當時荒唐,“金殿審問時那人撞了柱子,沒救回來。事情鬧到這地步先帝全然沒了主張,於是便有那早視端木為刺的臣子出謀劃策。這便有了端木氏圖謀篡位被滅的慘劇。”
真實陡然展開,蘇嵐已被震得失措。“那。。舅父喜歡木。。九公子是因為?”
“呵,那雙眼睛,真真像極端木玦。”想起金澤褘當年風姿,崔海眼中迷濛。“這麼多年過去,先帝還是沒有放下。若端木玦泉下有知,是否會原諒他當時莽撞。”
想要掩飾心中驚惶,蘇嵐端起杯子送到唇邊。熱酒喝到嘴裡,卻成刺骨寒意。
“先皇駕崩後那九公子也沒了蹤跡,想是在桂宮中與舒太醫私交甚好,一併出宮去了吧。”飲掉杯中不再溫熱的酒,崔海喃喃說道。“這男子也真是魔物,先頭因為他太子被廢,不知怎的又到了先帝身邊。”泱帝對他信任非常,有些事情並沒有瞞著他。“走了也好,希望今後再沒誰遭殃。”
握著酒杯的手一緊,蘇嵐森然笑道。“公公,你就不好奇九公子的來歷?”
“如果真有什麼原因,那便是欠下的債,如今要還了吧。”將酒杯倒扣在桌上,崔海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袱。“天色晚了,老奴還要趕路,就不陪鄭侍衛了。”
看著佝僂身影離去,蘇嵐一直握住的拳頭鬆開,青瓷酒杯早已化為齏粉。
慘白散落一地,如同木樨的心。
將銀雪栓在藥廬門口,蘇嵐走進院內。韓墨採藥還未回來,無人居住的屋子在月色下顯得極為寥落,他開啟隨身的酒囊喝了一口。
執念引來一場慘烈,他竟不明白自己是對是錯。
“木樨啊,這是第二次呆在夜晚的煙霞山。這樣的渺無人煙,你是怎樣熬過十五年?”走進木樨原先居住的屋子,蒙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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