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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承有些不滿,還要開口挽留,站在一旁的洪四海忽然叫喚道:“哎呀,趕緊走趕緊走,多耽擱一些時間,這小子就多一分危險!”
說罷,不由分說硬是推著沈墨承走了。
連瑾春是背後中了一箭,之前在逃亡途中未免被柯琅生看出端倪,一直隱忍著暗自調息。此刻步履蹣跚地獨自離開,走了不到十里地就累得氣虛氣短,面色慘白。
扶著一顆樹慢慢滑落在地,他咬牙忍住痛,額頭早已冷汗津津。
連瑾春其實非常能忍痛,這一箭射中的位置也不算什麼要害,若是平常受了一箭,對於長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他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只是方才騎馬之時,他趁著赫赫風聲反手摺斷了長箭,這樣不知輕重動作自然把傷口撕裂得更深。
要儘快想辦法把箭尖取出來,止住流血不止的傷口,否則若是再上齊暮川的人,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現下他需要一把要火烤過的短刀……
心裡這麼盤算著,連瑾春卻仍舊閉著眼睛喘息,沒有什麼力氣站起來。
身後有匆忙而來的腳步聲,來人落腳的聲音很輕,急而不緩,想來輕功了得,功夫很俊。
連瑾春握劍的手慢慢收緊,待到人離他有一米的距離時忽然回身一刺,直指那人頸項。
面對著殺氣騰騰的一招,對方沒有躲,反而目露擔憂與關切,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連瑾春心頭一顫,生硬地說:“怎麼是你?”
柯琅生皺著眉頭想要靠近,“讓我看看你的傷……”
劍尖一翹,更近地抵住柯琅生的脖子,連瑾春極力穩住劍,抖動蒼白的唇,淡淡道:“走開,我沒事,不要你管。”
他這副樣子哪裡是沒事,分明只是想趕柯琅生離開。
柯琅生定定看了他半晌,無奈地苦笑一下,他退後一步,作勢轉身要走,連瑾春鬆懈下來,劍還未完全放下,那個本要離開的人忽然轉身,一下子點住了他的穴道。
連瑾春又驚又怒:“你做什麼!”
柯琅生扶著連瑾春坐下來,繞到他身後,凝神去看連瑾春背後的傷口。
此時夜深霧濃,不易視物,柯琅生也只能勉力看清連瑾春背上插著一支被折斷的羽箭。
果然是中箭了,可笑當時自己竟然相信他無事,柯琅生一顆心揪得生疼。
手中溫熱的血液粘稠溼潤,柯琅生放到鼻尖細細辨認,發現並無中毒的跡象才略略放下心來。
用衣袖輕柔地擦拭了下連瑾春額頭的細汗,柯琅生笑了笑,低聲道:“我去尋些柴火,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頓了頓,他又低頭握住連瑾春冰涼的手,翹著唇角喃喃自語,“放心,這一回我絕對不會把你弄丟的。”
柯琅生這一去果然很快就回來了,甚至跑得有些喘氣。
看見連瑾春動也不能動的身影,他好似鬆了一口氣,把拾到的柴火堆到一起,柯琅生很快熟稔的把火生起來,火光映照著他的臉,似乎帶著一些奇異的滿足與愉悅。
連瑾春迷惑地看著他,心裡隱約有種想法冒上頭來,他卻下意識拒絕去想。
柯琅生抬頭看他,火苗跳躍在他的眼眸中,顯得分外明亮。
連瑾春連忙垂下眼,面無表情,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柯琅生走到連瑾春背後,手拿烤過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撕開有傷口部分的衣裳,低聲囑咐道:“我要割肉拔箭了,肯定會有些疼的,你要忍住……”
連瑾春輕聲應了一下,隨即咬緊牙關。
一寸寸割開被倒勾掛住的血肉的確讓人痛不欲生,儘管柯琅生手腳麻利,但連瑾春仍然疼得面色雪白,這一場“酷刑”下來,他連下唇都咬破了。
好在柯琅生隨身帶著上好的金瘡藥,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上完藥,整頓好一切,連瑾春就淡淡開口道:“可以把我的穴道解開了罷?”
柯琅生繞到他面前坐好,盯著他滲著血珠的下唇出神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露齒一笑:“還不行,我怕一解開你就跑了,我們好久沒有靜靜說會兒話了,就這麼待一會兒吧。”
他這副眉眼彎彎的樣子許久不見,簡直燦爛得過分,無賴得惹人心中煩躁。
連瑾春垂下眼眸,說:“你要聊什麼?”
46、痛苦悔恨 。。。
這夜的天空其實很美,星墜其上,銀河橫布,像要緩緩流失於天際。
風有些冷,火光卻很溫暖,兩人就在這樣美好的氛圍下靜坐對視,心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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