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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牆壁上的火光晃動,站在門口只能勉強看見曲曲折折的石階。
連瑾春握緊劍,率先走下去,柯琅生默然不語地緊跟其後,兩人僵冷的相處意外地衝淡了暗室內詭譎的氣氛。柯琅生回想起方才連瑾春倉惶推開他,奪門而出的模樣只覺心裡一陣憋悶。
連瑾春那樣木然又恍惚的表情像是在生氣,又像是疲於應對他,整個人冷冷淡淡的,看著只讓人覺得難受。
他在想什麼?自己又該怎樣做才能讓兩人恢復如初?
柯琅生茫茫然望著走在前方之人瘦削的背影,心裡一片慼慼然。
走下石階,再順著通道往裡走了一會兒就碰到一處石門,這裡的機關設定與潮汐閣如出一轍,連瑾春想也不想地抬手按住石門中間第三塊石磚,用力往下一按,隨著“轟隆轟隆”石門開啟的聲音,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披頭散髮,四肢都被高高吊起的少年。
此人正是趙之陽,柯琅生倒吸一口冷氣,匆忙走上去拍著趙之陽沒有什麼血色的臉叫喚。
連瑾春上前利落地砍斷束縛住趙之陽手腳的鎖鏈,失去支撐的少年軟軟倒在柯琅生懷裡,極其疲憊地睜開眼,對一臉著急看著他的柯琅生虛弱地笑了笑,喘息道:“師兄……我……我又夢見你了,真好,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面……”
手伸起來要觸碰柯琅生的臉,卻在將要碰到的瞬間跌落。
“……師弟!”
連瑾春皺眉探了探趙之陽的脈息,道:“沒事,他只是傷勢過重昏過去了。我們快出去吧,否則很快就被人發現,到時候就更難脫身了。”
柯琅生關心則亂,聞言連忙定了定心神,把人背在身上,點頭道:“你說得沒錯,走吧。”
這三天齊家莊早就被連瑾春摸得一清二楚,出了書房,他帶著柯琅生與昏迷不醒的趙之陽一路往山莊後門殺去,那裡有馬廄,養著上好的千里馬,更方便逃生。
沈墨承與洪四海自然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二人武功高強,要脫身比起他們來說顯然更易。
之前夜探齊家莊前,柯琅生就與沈墨承有了約定,一旦出事,就在城外十里坡回合。
十里坡有沈墨承自己的人,能幫忙抵抗一陣子,更重要的是,從十里坡往北走,翻越了青越峰,就是逍遙派的地方。
逍遙派掌門莫笑言武功天下第一,無人敢在他的地界生事。
他們到了逍遙派,也就是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漫天的箭矢破空而來,柯琅生揹著趙之陽在前走,連瑾春斷後。
有人在黑夜裡大聲急喝:“公子有令,活捉連瑾春,其餘人等格殺勿論!”
長劍揮舞,勁風疾掃,連瑾春全力抗敵,如天然屏障一樣擋住了支支利箭。柯琅生亦單手廝殺,浴血奮戰中難以分心去看連瑾春的狀況,只一心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保全三人的性命。
柯琅生聽見身後有人悶哼一聲,聲音很快掩蓋在濃濃夜色中,絲毫不起眼。
然而他的心不知為何突突一跳,一腳踹開近身刺殺的守衛,他正要轉頭去尋連瑾春,那人清冷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別回頭!快走!”
兩人衝殺到馬廄,上馬的同時,回身以劍氣破開所有被拴住的馬兒,聲聲驚慌的嘶鳴聲劃破夜空,整個人齊家莊一時人仰馬翻。
柯琅生帶著趙之陽同乘一匹,連瑾春踏馬相隨。
沒有喘息地一路趕到十里坡,一路甩開不少追兵,可為驚險連連。
柯琅生帶著昏迷中的趙之陽剛下了馬,沈墨承就一臉焦急地湊上來,擔憂地檢視趙之陽的傷勢。趙之陽外傷雖多,但大都沒有傷及要害,然而此刻他的臉色雪白,嘴唇烏黑,呼吸又比在暗室裡時更為虛弱。
這一些人裡,只有洪四海還略懂點醫術,為趙之陽診脈之後,才發現他這是中了毒。
好在洪四海內力深厚,只要以混元正氣相導,必能救他一命。
一堆人圍著趙之陽憂心忡忡,連瑾春獨自站在一邊,臉色蒼白,神情寂寥。
他們要即刻趕赴逍遙派,只有在那裡才能安心替趙之陽驅毒。
柯琅生轉頭去找連瑾春,卻發現周圍空蕩蕩的,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沈墨承抱起趙之陽,蹙眉叫住柯琅生:“柯兄,你去哪裡?去逍遙派不是走這邊。”
柯琅生眸光微動,回身抱拳道:“抱歉,你們先走,我還有要事要辦!”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走,那副樣子竟像比看到趙之陽受傷昏迷還要急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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