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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到了腳。
溫存之時百般小心、千般呵護。
即使身在熾熱雲雨中,我的心底仍是冰涼一片,那絲風怎地如此刁鑽?
我已無心給他,只怕這身子,也將辜負了他。
一天比一天近夏,對我來說,草原的風卻一天比一天經受不住,他不敢再帶我去騎馬,耐不住我苦苦哀求,選了風靜時抱我在帳前透氣。
我展開五指看陽光從指間流瀉,有些漏在掌心,便小心捧著撫在他臉上,笑語:“讓它留在單于臉上,冬雪來時,只要有單于,鄂族就不會懼怕寒冷了。”
他大笑回我:“我鄂族人從不懼怕寒冬,你說留便留,我留下來也只為你一人。”
我佯怒道:“聞書何時怕冷了?”
他恬著臉說:“子含不止怕冷,還怕黑,最怕鬼。”
我驟然變了臉色,埋首不再理他,他猜不透是哪一句說錯,沉默半晌說:“不要怕,我永遠陪著你。”
王帳之內一直很暖,左一層右一層厚氈,還有三個座鼎地爐。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21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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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回覆:【君臣戲】BY芊籮(哎‘揪心吖‘)
徹夜不熄的燈火,連帳外大片地方都支起風燈,從帳內偶然望出,也無甚黑寂。
可是有一處地方,我終要去的,他卻不能陪我。
我勉強自己相信那裡陽光明媚,絕不想那裡可能又冷又黑……
不,不想。
碧草瑩瑩,三月姍姍而來,那人派來使節,攜十車金珠五十車綢緞換取扣留在此的半數朝臣。
我躲在內帳偷聽,魏使唸完贖回名單,獨獨沒有“聞書”。
我想笑,笑不出來,似我這等奸臣小人,專以色惑人君,如何還能指望為君者牽念掛懷……
達爾罕將我抱起,原來我靠坐在了內帳門邊,手足冰冷,他的體溫已不能溫暖這副身軀。
誰料想那天夜裡我竟渾身發熱,好似此生從未這麼熱過,額上的手巾未及片刻便被我蒸得滾燙,熱了一夜,把鄂族之王的床榻盡皆汗溼。
長久的昏睡來臨,夢魘之中,讓我提早看到那個地方。
又冷又黑,還有許多飄飄蕩蕩的影子來去。
沒有說要陪我的達爾罕,也沒有那人。
所幸還有清醒的時候,其實我早已分不清是醒還是夢,急急抓了他的手懇求。
再讓我看一眼關內,只要遠遠的看一眼。
那裡有我燒燬了的故園,那裡有我少年時的張狂,那裡有看盡我榮辱的皇城赤牆,那裡……那裡還有那個人。
再讓我看一眼,一眼,就夠了。
聞書一生求過達爾罕無數次,沒有哪一次這麼懇切,也沒有哪一個願望這麼深的、深深的期望實現。
我又跌回了迷茫中的地方,不知晨昏,不曉時光,只怕身處的就是永遠,無盡、無終。
子含……
似是有人喚我,飄飄渺渺不聞來處。
子含……子含……
聽得越來越模糊,我想伸手,卻發現自己已沒了手,沒了身軀。
子含、子含、子含……
難道是那人?只有那人會如此急切的喊我,那人說過,喜歡這樣喊我,若我不應,是會生氣的。
我很急,心內如火在焚,灼痛從胸臆中發出,頃刻傳遍全身。
“子含!醒來,子含!我求你醒來!”
張開眼,達爾罕憔悴枯槁的面容映入眼簾。
原來……是他在喚我,身下是咯人的馬鞍,他又帶我來騎馬麼?
回他以一笑,剛想問他怎麼變得如此邋遢不堪,他揚臂指向遠處。
“子含,你要看關內,我帶你來了,你看看,那不是關內嗎?”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山嶺之下,草原盡頭,雁州的四方城遙遙在望,雁州之後那片霧濛濛的山河,雖看得不甚清楚,確是關內無疑。
我一時呆了。
關內……他帶我來看了。
我偏過頭,臉靠入他懷中,只把目光停在他臉上,我說了的,讓我看一眼,就夠了。
他的眼裡佈滿血絲,配上塌陷的臉頰和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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