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那豹子不傷你?”
“許是,它也看上我了呢?”白隱脫下頭盔,好整以暇的看閻摩的反應。但閻摩那張冰山容顏硬是沒一點反應,白隱徹底放棄了和他說笑的心。
“算了算了,不跟你開玩笑。等回宮再說吧,我累了,站崗警戒真不是我該乾的事。”
閻摩守著白隱,看著他睡著,一直到有人拿傷藥過來,不想有人吵著白隱,閻摩揮手讓御醫退出去。帳中無人,閻摩坐在白隱旁邊,自斟自飲,回想剛剛的一幕。他從未見識過白隱真正的能力,這一次也只是牛刀小試,操縱地脈,控制龍氣,他究竟還能做到哪一步?
閻摩只覺得即使白隱在他身邊,也有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步想做什麼,但他做的一切又確確實實是為了他,閻摩無奈的苦笑,果然是他太急躁想抓住白隱的心,才會有這種感覺嗎?
轉眼夏至,虛頁殿外的一片湖中開滿了白蓮,正是暑氣蒸人的時候,但虛頁殿地處偏僻,又有周圍參天古木擋著,也不覺得有多熱。
白隱冬日畏冷,到夏天又怕熱,閻摩早已差人送來了冰塊,放在殿內各個角落。兩個孩子趴在白隱腳下的小桌子上完成父親大人留下的任務,白隱樂得悠閒敲著棋子等閻摩過來。
夏季一過,就是出發的時候,這也是最後一次,得到龍魂,解了閻摩烈焰焚身之苦,就帶著這兩個孩子和閻摩離開,將這個黎照交出去,誰愛做皇帝誰就來做。白隱手中夾著棋子,無聲的笑,想著離開之後,要到哪裡居住才好,許久不曾見閻摩用刀了,或許浪跡江湖也不錯……
“在笑什麼?”不知何時閻摩已經站到白隱背後,骨節分明的手輕撫過白隱的眉梢,一向冷峻的臉上也不覺染上白隱的笑意。
白隱招手喚閻摩近前,隨即長袖一揮,剛好擋住兩個孩子好奇的目光,衣衫之後,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略過閻摩的唇,衣袖落下之時,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咦,爹爹你做什麼?”霽月好奇的扯住白隱的袖子,不停的搖晃,白隱但笑不語,閻摩一把將圓圓的糰子抱起來交給一旁的雲衡,順道甚為慈祥的拍拍他的頭道:“雲兒,好好帶弟弟出去玩。”
雲衡點頭,拉著霽月出去。白隱一邊替閻摩煮上新茶,一邊不忘調侃:“你現在越來有慈父的感覺了。怎樣,事情還順利吧?”
“太過順利了。”閻摩沉思,不可否認現在的局面是很太平,但確實也很無趣。
白隱解讀這句話,半餉哦了一聲,“這麼說我倒是做了多餘的事了?”
知道白隱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閻摩直接點頭,果然見白隱眉峰一攏,一杯茶就要潑過來,閻摩趕緊按住他的手道歉,白隱這才哼一聲放下杯子。
“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
白隱冷然道,但閻摩知道他並未生氣,長臂一伸將人拉至眼前,附耳低語:“我才是那個伴君的人……”
這樣的話從閻摩口中說出來,讓白隱再也裝不下去嚴肅,也聽出了他話中之意。我只願伴君身側,帝位於我如敝屣。白隱心中有一絲隱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無上的權利,而這些偏偏是他不想要的。他想要的愛,自己能給麼?
白隱勾住閻摩脖頸,指尖撫摸他如刀削成的輪廓,那些冷硬的線條會因為自己變得柔和,就像一座冰山,逐漸融化之後,就會露出最脆弱的地方,白隱一時百感交集,難以言喻。
白隱留給他和閻摩的時間只到夏季結束,立秋之時便是出發的時候。在這期間,他則完全變成了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夫”,教雲衡霽月學習堪輿術法,替閻摩解決一些可大可小的麻煩,日子還算清閒。而完全超出他預料的是這對雙胞兄弟的能力,他們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天才,當白隱說給閻摩聽的時候,盛夏之時虛頁殿竟然飄起大雪,掩蓋了厚厚的一層。
“移時倒序,他們是完全超越我的奇才。”,白隱愣愣的吐出一句,跟同樣驚訝的閻摩一起看天空降下的鵝毛大雪,寒意襲來,一下壓倒了炎熱的暑氣。
霽月是個活潑乖巧的孩子,天衡為人處世完全是個小大人的樣子,少年老成,這是閻摩給的評價。
天幕低垂,夕陽退去,涼意開始染上皇城內的教練場,百里無人,護衛都守在靶場外圍。靶場之內,閻摩換上一身便裝,仍是一身夜色的玄黑,張弓引箭,半眯的眼像是狩獵的豹,緊盯著遠處的靶心。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束在腦後的黑髮揚起,眼厲如鷹,衣揚如翼,此時的閻摩真正如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