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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鉞道:“你說。”
冷潸猶豫道:“就是,我想問三爺,您和浮洲是……親兄弟嗎?”見明鉞一皺眉,他又解釋道,“我只是奇怪,我們竟會如此相像,莫非……”
明鉞展顏一笑,道:“原來如此,你放心,他和你之間絕無關係。我們的確不是一母所生,不過我卻是眼看著他出生、長大的,他絕沒有什麼孿生兄弟。而且,他已死了十年了,若他活著,也該有二十八歲了。”
冷潸這才放下心來,他實在很懷疑浮洲姓冷,或是,自己並不姓冷。
明鉞微笑著道:“其實,有件事我也想問問你,就是聽說你們冷家自從火字輩冷煊冷老前輩死後,便立下家規:不入公門,不穿皂衣。你怎麼一直穿黑衣服呢?”
冷潸道:“這,這些規矩,沒有意思的很,我喜歡黑色。”其實他是有意與家裡做對,只是不好對明鉞直說。
明鉞似乎也並未注意他的回答,他似是太倦了,已微闔上了雙眼,話語也含糊了起來,道:“隨它去吧,我也只是,好奇。你不要急著走,我今天看你好象不大對勁兒,我叫他們請大夫去了。還有,其實我很想多留你一刻,多看你一眼,可我現在實在是不行了,我太累了,想睡一會兒,你要是有事,就叫醒我。”他用力睜開了眼,道,“千萬不要悄悄地走,教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那些話都彷彿變成了某種柔軟而細緻的東西,一如他的臉,或唇。
冷潸低眉看去,只見他已閉目入睡,唇上卻還噙著一絲依稀的笑意。
冷潸覺得這分溫情就象是一張無形的網,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網住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絕不會“悄悄地走”了。
他也忽然明白了人們為什麼總是說“柔情似水”了:這二者實在都是令人一陷進去,就只能向下、向著更深的地方沉溺下去的東西。
如果不掙扎的話。
第8章 第八章
冷瀟並沒有意識到是別人有意引他來到這裡的。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很好,當然功夫也要不錯才行。
至少那些來回巡視的莊丁們就沒有發現自己。
其實,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有人來理他的。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讓他自由出入,而且還要有意引他進入莊子的中心:莊主所居的院落。
直到他順利地潛到臥室的窗下的時候,他才有點覺得這明月山莊的防範未免鬆懈得過分了。
但一看到屋中的景象,他立刻把這一點疑問也忘記了。
首先是這臥室太過奢華了,用來照明的居然是一盞明珠堆成的珠燈,看來,這地方還不如叫明珠山莊更合適一些。
更令他吃驚的是坐在屋中和那個裝束怪異的人談話的,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不知道明月山莊是什麼地方嗎?而且看那個人的樣子就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冷家的人怎麼可以和這種人來往?
他不是說去找殺害大哥的兇手去了嗎?自從大哥死後,他就撂下一挑子的事不管,去找人報仇了,這一去,就音訊全無,似乎把他自己也找丟了。要不是如此,冷瀟也不會這麼早就入江湖了:冷家的子弟一般要到滿二十歲才出道呢。
可他怎會找到這裡來了,而且,和那人熟悉若此,就象他們已經是很長時間的好朋友了一樣。
冷瀟的行動雖然很輕捷,明鉞卻也早已知道了他的到來。無論是從功夫火候上,還是從江湖經驗上來說,冷瀟都太年輕了。
而且,他的經歷也太順利了。
其實,明鉞雖然是真的是初見冷潸,而從未見過冷瀟,但他透過各種途徑對冷家的瞭解程度,是絕對超過冷潸的想象的。
他對冷潸所提的某些看似漫不經心、也令冷潸毫無防範的問題,實際上足以使他把許多情況聯絡起來,得到一些新的概念。
甚至,關於冷家本代族長的家事以及他的三個兒子--冷湮、冷潸和聯冷瀟三兄弟之間的關係他也早有耳聞,他與冷潸的閒聊更加證實了他的某些推斷。
據說,現為冷家族長的冷鐔與其原配夫人本是一對怨偶,兩人在成親前都已各有所愛,冷鐔更是早與一風塵女子生有一子冷湮,只是不為冷家所容。冷夫人莫旖出身也是武林世家,自幼便被許給冷鐔,雖心中另有所戀,也不得不嫁入冷家。不料冷鐔婚後不到百日,便執意將那風塵女子迎入家門,名雖為妾,實則與其親密遠在正妻之上,莫旖雖非妒婦,卻也悔恨交加,後悔自己為守一時之信而辜負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