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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冷潸轉眼看了看牆上的畫,明鉞道:“是的,是那個……吹簫的,他的簫吹得很好。”
冷潸道:“另一個,就是三爺吧?”
明鉞道:“是我,那時候,我還……年輕呢。”他忽然回過神來,道:“吃藥吧,都快涼了,看來,你是一定得吃了。”
冷潸這才想起那碗藥,皺皺眉,端起來一飲而盡,不自覺地吐了吐舌頭,做出個鬼臉。
明鉞顯得很緊張,雙手在桌下互握在一起,直到冷潸放下碗向他做鬼臉,才忙放開手,勉強一笑,道:“很難吃嗎?我去倒碗水來。”說著拿過盛藥的碗,起身便走。
冷潸咋舌道:“不用了……”話音未落,卻見明鉞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藥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跌成碎片。
冷潸嚇了一跳,搶步扶住他的身子,問道:“三爺,怎麼了?”
明鉞閉了閉眼,又睜開道:“沒事,也許,是太悃了吧。”邊抽出手來站好。
冷潸歉然道:“這幾天真是太麻煩三爺了,請三爺去休息吧,不然,在下實在過意不去。”說著俯身去拾跌碎的碗片。
明鉞連忙攔住他:“不必管它,一會兒自然有人收拾,你只管上路,我送你上了車,就回來睡覺。”
冷潸道:“這……也好。”整束了一下身上的什物,由明鉞陪著走出門去。
一見到外屋牆上那麼多的兵器,冷潸不由驚歎了一聲,放慢腳步。明鉞笑道:“這都是名家的兵刃,可惜全是假的。我這個人酷好收藏兵器,真的無緣得到,就專門請人仿造了些來擺樣子,還有你們冷家的一把扇子呢,你若喜歡,挑幾件去玩吧。”
冷潸這才釋然,忙笑道:“多謝三爺,不必了。”
明鉞道:“正是,這種空架子只有我好意思擺出來給人家看,讓你見笑了。你走後,別對別人說才好。”
說笑間,兩人已走到院中,一輛單馬紫幄的小馬車已候在院裡,身穿黑衣的車伕正來回徘徊,見他們出來,忙躬身施禮。
冷潸止步笑道:“三爺是把冷某當成弱不禁風的書生了。”
明鉞唇間的笑容卻慢慢消逝了,走上幾步,親自挑起車門的簾子,等冷潸上車。冷潸正欲推辭,明鉞又道:“你既不是書生,就不要這樣文縐縐的,我只怕再沒有機會為你這樣做了,就象,就象當年對他……我弟弟一樣,有很多事,都還來不及做。”
冷潸心中一熱,明鉞的話也正說中了他心底最深的遺憾:很多事,真的有很多事是在來不及做之後才想起是本該做的,那時候,每一件事,就都成了心底的一根針。
他不再說什麼,緩步登上了馬車,低聲道:“三爺請……請放手吧。”
明鉞慢慢放下車簾,冷潸道:“三爺,多保重。”
明鉞卻又停下了手,從腕上抹下一副瑩白色的護腕,探身交給冷潸:“這個,做一個紀念吧。”
冷潸見那護腕色澤瑩潤,卻看不出是什麼質地,料知必是件寶物,猶豫了一下,才道:“愧受了。”當面套在自己腕上。
明鉞替他放好袖子,揚眉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告訴我一句真話,你真的會回來嗎?什麼時候?”
冷潸的手在他手中抖了一下,彷彿被什麼灼到了,他的聲音也帶了一絲灼痛:“三爺,您和我,彼此都太象對方一位……再也回不來了的……親人了。”
明鉞的手驀地垂了下去,似乎受了一記重擊,喃喃道:“是……是啊,走,走吧。”邊退後幾步,向車伕揮了揮手,車伕跳上車轅,一抖韁繩,徑自出門而去。
明鉞仍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慢慢靠到了一根廊柱上,垂下了頭,長長的白衣無風自動。良久,才站直身子,沿著白石的甬路向後院走去。
第5章 第五章
馬車剛剛啟動,冷潸眼中的淚就幾乎流了出來,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最後的那句話了,如果再看一眼明鉞那失望的表情,也許他就會道歉了。
可是,現在,這大概又成了一件來不及挽回的事情了。
當明鉞說出他象自己的弟弟時,冷潸並不感到意外,在他心裡,他又何嘗不覺得明鉞的溫柔和關切很象自己的大哥呢。
只是,明鉞可以把自己當作弟弟來關心,自己卻無法接受他代替、或者試圖代替大哥的地位這一事實。
至少,在沒有為大哥報仇之前。
他忘不了大哥的血透過床板、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身上、臉上時的感覺:那血是燙的。即使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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