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可是鍾公子的每句話好像都是在下意識維護南宮宮主,是小生的錯覺麼。”
“……”
鍾弦氳著寒意的眸一點點覆上了怔忡。
南宮離身上獨有的微冷的香氣還留在唇上。那柔軟的觸覺觸碰上的一瞬間,他的呼吸似乎停住了。
略略無措的目光滑過他的臉,卻清楚地看到黑邃的瞳仁中那抹淡淡的溫柔。
只有轉向他才會浸染溫柔的目光。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漸漸習慣了南宮離柔軟的注視,就像最初在雲岫山莊是寒靖羽萬年不變的溫和的眼神。幾個月來,真真假假,恍恍惚惚,他心裡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再次落入南宮離那冷漠操控著一切的手,卻漸漸不再分得清兩個面孔的界限。
白衣飄飄,簫音清越,卻一點點被那寒凜入骨的目光打碎。恍然間,浸透冷漠,仿若扼人咽喉的笑意,又漸漸像被風吹散了的月影,風過影合,變成了染盡溫軟的,完美的容顏。
當初內心深處那絲極淡的,莫名的熟悉感和並不明顯的牽扯感突然發狂般地清晰起來。
那夜瘋狂的淪陷,潮水般的快感衝破了他從未斷過的理智。有一瞬間他想離得他近一點,更近一點,想嵌入他的身體,徹底萬劫不復。
他知道他不是被強迫。他默許了。無論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終究是默許了。
默許了從未有過的,墮落的瘋狂。
…
門外呼嘯的風聲衝撞著並不堅實的茅屋,只是凜棲谷下,就已嚴寒得寸水皆冰。
容錚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去內室吧。”
鍾弦抬頭,才注意到通向裡面的,還有兩個房間。
容錚將鍾弦引入一個房間。屋內的擺設十分簡陋,只有一張鋪著破舊被褥的木床,一個簡單的草枕。深色的被已洗得發白。
“睡這裡吧。既然是宮主特別照顧的,小生的臥房就讓給你好了。”
鍾弦沒說什麼,走了進去,背對著門口站在窗邊。
“他什麼時候找到你的?”
容錚停在門口,頓了一會兒,才道:“清王失蹤之後,未及幾日,我一直隱藏的行蹤就被南宮離發現了。”
鍾弦沒有說話。
半晌,容錚又繼續道:“南宮離早就有過恢復你武功的想法。否則,他也不會親手殺死東方雅。我半個不謹慎,隱秘了五年的住處就被發現了。”
鍾弦清瘦的背影微微一僵。
“你和二十四年前的事有牽連?”
容錚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不過你放心,二十四年前我尚未出襁褓,誰是誰非我毫不關心。”
沉默了一會兒,鍾弦平靜道:“那麼他用什麼和你交易?容鏡?”
唇角的弧度再一次凝固了。
片刻之後,容錚的聲音笑意已無:“小生的私事鍾公子不必猜測。鍾公子好好休息,小生先告退一步。”
門驀然關上了。耳邊只剩下窗外呼嘯的風聲。
☆、石屋
凜冽的狂風掀起山上鵝卵般的冰石,天空被刺眼的蒼白充斥著,四處除了冰和雪,只剩撕裂山谷的風聲。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一片慘白中箭一般疾速穿梭,衝撞得空中白冰四濺,足過之處,在平滑如鏡的冰面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殘喘般的呼嘯在山谷中迴盪著,激起沉悶的掙扎般的巨響。
南宮離用內力隔斷了身周的冰雪,向峰頂的方向疾馳。眼前的雪像沖天的白色城牆,阻絕了視線。視野中充斥著無盡的蒼白,臉側的風雪飛一般向後退去,地上的路卻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沒有移動寸土,只有雪在向後疾湧著。
直覺的方向一點點偏離。足下的坡度在上升,而一日一夜過去了,卻依然如停在谷底,寸步未行。
不見峰頂,不見斷崖,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南宮離的雙目一點點眯起。
沒有路。
上升的坡度都似乎只是錯覺。
『凜棲谷,島之禁地。入谷之人,無一人生還。』
地圖上的記載終止於此。硃筆只繪到了凜棲谷的邊緣。
而邊緣之內,一個血紅色的『禁』字橫在微微泛黃的絹布上,不再有更多的說明。
他心裡很清楚,尋找傳說中的『撕風淨,是最不理智的嘗試。平日若尚可以應付,如今身受重傷,已無萬全的把握。
然而除此之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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