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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論語》裡寫的是,孔聖平日裡吃個飯也是有規矩的,什麼席不正不食,肉切的不細也不食,一大堆的窮講究,也不知道孔聖有沒有教導過他的七十二賢弟子,吃飯咽東西的時候不要動喉結。
這得要練多久才能咽東西不動喉結呢?!
查三省的教養和越茗的肯定不一樣。
越茗他老子從小就教育越茗:怎麼舒服怎麼來!人活一世,條條框框已經那麼多了,就像護城河裡的水王八,已經是王八了,已經被圈在永定河裡了,還不準舒舒服服地自在遊弋?!不準就沒天理了。
查三省遵“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掏出帕子抹了抹嘴才開始發酸。
“茗兒,這次我必是高中的。”
越茗差點沒笑出聲音來,桃花眼都憋紅了。
“喲,査公子,瞧瞧,您這話說的太沒底氣了,什麼叫高中啊,您就是狀元郎的不二人選。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等您升官發財了,別忘了我就好。”話一出口,越茗就知失言了。
他最知道,查三省念念不忘的就是他。
連夢裡面唸叨的也是他,就算是被查閣老打斷了腿也要跛著腿來饕餮樓找他!
所謂捉鱉扒馬甲,打蛇打七寸。
越茗這一句話不小心踹到查三省的心窩子裡去了。
越茗頓時覺得查三省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了,像一片飛絮在空中飄飄蕩蕩了很久,終於落到了水中,又在水裡沉沉浮浮,最後變成了水底一片溫柔的空明。
“茗兒。”查三省的手伸過來,越茗趕緊別過臉。
他對溫柔的眼神沒有免疫力,那種眼神在他看來,和泥沼地是一樣的,看起來綠意蔥榮,可是愣一愣神就會陷進去,泥沼裡伸出一雙手,把人拖進去,生吞活剝,抽筋扒皮,連骨頭帶肉,吞噬的乾乾淨淨,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從來都只有他讓別人陷進去,別人想讓他陷進去——門都沒有!
這個時候胡瓜跑進來了,喊道:“爺!放皇榜了!”
查三省和越茗同時從座位上跳起來了。
越茗到是沒什麼,他的心裡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鐵了心認定查三省是根廢柴,就算是皇榜上有他的名字,不急,還有一輪殿試,皇帝還不會傻到去點查閣老的孫子當狀元。
有一句話叫做功高震主,查閣老已經有這個苗頭,皇帝絕對不會再讓他的孫子爬上那頂尖尖的位置,給自己添堵了。
就算是皇帝允了,查閣老也是不允的。他管著禮部,這貢舉就是歸他管,換句話說,他是主監考官,如果他的孫子被點了狀元,那對天底下那些勤勤懇懇、皓首窮經的書呆子是多麼大的打擊,免不了要嚼一番舌頭。查老頭一把老骨頭,全天下讀書人的罵他承受不起。
對這一層,越茗看的很清楚,他只是沒有點破。
查三省的心裡也像吃了秤砣一樣,他料定自己的名字在皇榜上。
“茗兒,我們一塊過去看看吧。”
越茗抖著肩膀笑了一下:查三省太單純了,純的像只沒長全翅膀的雀兒,飛不高也不會落下來。
“那查公子,我們走著吧。”
皇榜邊上已經擠滿了看榜的考生,有人笑,有人哭,有人中了——瘋了,有人沒中——瘋了。皇榜就像一塊黃連糖,有人吃到了甜,有人吃到了苦,短時間內上演眾生百態,說不上是悲劇還是喜劇。
眼看著周圍已經是水洩不通,人數還在持續增多。
越茗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順便也把查三省的鄙視了一下,想著要是現在屈鶴在的話,鐵定能擠到最前頭。
他一手抓過小花雕:“小花雕,你個子小,看看能不能擠進去?”
小花雕苦著一張臉:“爺,您饒了我吧,這人都擠的往天上排了,小人就算是被擠成麵條也不定能夠走到皇榜跟前給查公子和你報喜呢!”
越茗瞪了他一會兒,忽然斜著嘴巴笑了:“今天李大年做了好糕點,什麼酥皮裹的餃子,牡丹餡的餅……對了!還有早上剛蒸出來還冒熱氣的玉帶糕……喲,喲,好香啊。”
小花雕的眼睛骨碌一轉,抱著越茗的大腿說:“爺,都賞了小人吧,我這就給你和查公子看榜去。”
說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飛也似地衝進了人群中。
只見他挺直了胸膛,虎虎生威,大喝一聲
“看,誰的銀袋子!”
“哪呢?”
眾人一聽,全低著頭去找錢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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