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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異常。
遊麟明白,夜斂塵這一聲喚,是在問什麼。他大方地承認:“是我乾的。很解氣吧~他那般對你,你這樣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眼色往旁一使,饕餮心神領會,抱起夜梟捂了流血的喉,向夜斂塵和氣一禮,溜之乎也。
夜斂塵想追去,奈何固定在腕間的暗刃讓遊麟攥緊,動彈不得。“兄弟鬩於牆,外御其辱。夜隱幫的家事,輪不到外人管。放開!”
遊麟只看著自己拳緊刃的手,鋒利的暗刃再次割破他掌心的舊傷,血順著手腕蜿蜒而下,這一切夜斂塵卻視若無睹。他笑道:“怎麼,你忘了,他曾想當著你的面上我,你為了救我,強行衝破穴道和鐵鎖……”
遊麟不提還好,一提,夜斂塵怒更甚:“三腳貓功夫,讓你見笑了!”
“還好還好,雖說是花架子,但也挺帥氣,”遊麟眨眨眼,謔道,“說起來,你們家的熱鬧還真是好看~大哥愛二弟,三妹也愛二哥,大哥和三妹搶得頭破血流,這兄弟姐妹鬩於牆,可大不一般,有趣極了。”
“管住…你的髒嘴……!”向來冷靜自持的夜斂塵,這會兒真是萬分難過,那一段往事誰妄加揣測他都可以忍,唯獨遊麟,他不能容忍遊麟這般看他的家人、褻瀆他的三妹!
遊麟樂了,還有什麼事比聽一個不會罵人的人罵人更歡樂?他的確喜歡欺負人,尤其喜歡欺負他喜歡的人。可是,他欺負他喜歡的人,他自己也會心痛。“只聽過桌子斜怪眼睛歪的,沒聽說過事兒髒怪人嘴不乾淨的~當年,是你三妹非要逆你經脈和你苟合,你不怪你三妹,反倒怪你大哥夜梟殺了她~如今你還怪我說實話~奇怪,奇怪,真奇怪~!”
夜斂塵氣血上湧,恨不得面前這胡說八道的可憎嘴臉立刻消失,殺心一動左手掌化指勢銳如勾,風馳電掣要掏遊麟的心。遊麟旋步側身,鬆開了暗刃,放夜斂塵大展身手。他負手只躲不攻,從容審度夜斂塵的復原狀況,照顧到夜斂塵的自尊,偶爾讓夜斂塵碰個衣袂袍角。他退讓著,算是開了眼界,只見夜斂塵招招變換無窮,一會兒是寒針密發,一會兒是鞋底暗刃,一會兒是指節陰勁,一會兒是腕下刃……這麼多暗器,也不知夜斂塵平常藏著掖著,會不會誤傷了自個……
兩人一攻一退,打進了滴水的溶洞。遊麟揚腿側翻身,避開暴雨般的暗針,落地之時忽覺手腳讓什麼東西纏住了,旋指一摸,道道細線絞裹周身,刺骨透心地發寒。他還沒鬧明白是何物,那廂夜斂塵已回手收了大把暗針,用力一拽,他就失去重心往後栽,又四仰八叉給吊了起來。
“有意思,是什麼招式?”遊麟一面掙手踢腳,一面死到臨頭不恥下問。
夜斂塵仍舊將針攥緊,冷冷道:“五馬分屍。”
冰線勒入遊麟的血肉,直將骨頭一截截凍住。遊麟打個寒噤,嘀咕道:“你現想的名兒罷~?這裡哪來的五馬,明明只有一匹暴脾氣不肯讓人騎的公馬呀~依我看,叫飛針走線困情郎怎麼樣,要不千里姻緣一線牽~?”
“我以為你是皮癢——”夜斂塵這一招的名兒還真是現想的,不但名兒是現想的,招式也是現創的,他抓不著遊麟,隨機應變將玄坤訣的寒功貫入暗針,不瞄遊麟,專瞄乳石滴下的水,待水珠破時,極寒的暗針將它凍結拉出一縷細線,如此縱橫相連,困住遊麟,又收回針繼續貫入寒氣,變成了一張牢網。此時見遊麟說破打諢,他不怒反笑:“沒想到你是活膩了!”
“不膩不膩,打是情,罵是愛,”遊麟痛得大喘口氣,“道是小虐怡情,卻是大虐傷心。斂塵你氣消了罷,快別拽了,你這線不長眼睛的,我下頭都勒住了。”
夜斂塵的思路讓遊麟一帶再帶,心裡那股子火氣業已迷失。他哪知道,遊麟是要化解他對夜梟的恨意,將此種恨移情到四煞神教和自己身上,然後再來個釜底抽薪。遊麟示完弱,又道:“斂塵,我替你疏通三焦經時,發現了一件事。你聽了,就知道我方才為何要說那些胡話。”
原來,遊麟一直覺得夜斂塵督脈中的陰寒之氣很是微妙。問了夜梟當年事之後,此番和夜斂塵交手,他更是確信無疑。夜斂塵本身的功力是以寒為主,寒即是銳。而夜斂塵督脈中,不但有逆行引進的寒氣,還有以柔韌為主的詭奇陰氣。本來男子生而主陽剛,習陰功寒功,長於狠銳敏捷,拙於纖柔巧韌。若要這兩者兼顧,人就會變得陰陽怪氣。可為何夜斂塵的督脈讓極精純的陰功侵佔了?
夜斂塵不願想。遊麟便替他說破:“這是個女人的武功。這個女人,深得玄坤訣真傳。當年你習玄坤訣即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