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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點男人間的情話,做點情人間會做的事情。
一壺酒,一碟子茶點,和一個愜意的午後。
這樣的日子過得甚為平和,直到有一天,鮫人即將修出雙腿,而舒景乾卻病倒了。
他這病來勢洶洶,初時只是通體無力,後來面色蒼白,再後來咳了血,然後病怏怏地臥了床。
舒銘瀾陸陸續續請來了花城,乃至整個大燕最好的大夫,瞧過了都說:“病入肺腑,繼而週轉全身,乃是病入膏肓之症,無藥可救。”
剛剛害病的時候,舒景乾還堅持著去看鮫人,只是由三五天變成了十來天,然後變成了一個月,兩個月,直至很久都沒有出現。
鮫人也曾試著拿自己的血和鱗片混著藥草給舒景乾服用,可縱使他扒光了全身的鱗片,也沒能遏制他的病情惡化。
鮫人血雖能入藥,但總歸不是萬能的。
他知道人類脆弱,可沒想到會如此的不堪。
這好日子才剛剛開始,轉眼便要結束了。
也許,正是應了海巫所說,他這輩子愛上一個人,便註定了是一場劫。
他可以躲,可他不想躲。正如他可以不愛,卻選擇了愛一樣。
催動著體內的鮫珠,鮫人忍受著分筋錯骨之痛,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提前修出了雙腿,然後又忍著刺骨之痛,一腳一個血印的上了岸。
這種形態維持不了多久,等著失效的時候,他將再也無法變成人形。
咬著牙,帶著一身的傷痛,鮫人在沒有學會拿腿走路的情況下,一瘸一拐,踉踉蹌蹌地出了山,打暈了一個路人,換上了他的衣裳,然後打聽著去到了天泉坊。
酒坊裡的人聽他自稱是一位遊醫,有藥到病除,起死回生的本事,趕緊將他迎進門,帶著去到了舒景乾的臥房。
那時,舒景乾已經被病魔糟蹋的不成樣子,形如枯槁,骨瘦如柴,面色憔悴的躺在那裡,一動未動。
鮫人忍著上前擁抱他的衝動,回身對家僕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瞧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攪。”
“是。”眾人趕緊退下了,關門之時,只聽一個小丫鬟說:“好俊的郎中。”
鮫人撫上了舒景乾的額頭,粗糙的手掌帶著冰冷的磨礪,讓昏迷裡的人有些難受。
“鮫——”舒景乾喃喃了一聲。
“我在這裡。”鮫人攥住了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會活著,會長命百歲,會兒孫滿堂。”
舒景乾合著眼,並未搭腔。
“如果我死了——”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會幻作雲,化成雨。所以未來的每一個陰雨天,我都會來看你。這一次,我不要你忘了我,我不能活在你的世界裡,起碼,要永遠留在你的心裡。你看,我就是那樣霸道而自私。”
他說著,朝胸口狠狠地拍了一掌,然後張開嘴,吐出了鮫珠。
他捧著血粼粼的鮫珠道:“你總說我這老畜生不懂愛,可什麼是愛,非得用你的死,來逼我證明嗎?”說著,運轉所剩無幾的靈氣,將鮫珠逼入了舒景乾的體內。
“小胖子,這一次,你可是信我了?”鮫人捧著舒景乾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
淚滴從眼角滑落,轉瞬結成了珠子,落地之時,發出了一陣“泠泠”聲響。
鮫人離開的時候,因為腳掌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幾次撲倒在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手臂上全是擦傷。
他已經沒有辦法讓傷口癒合,甚至連維持人形都很難。因為長時間離開水,他的面板已經乾裂,隱隱有了滲血的傾向。
他一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鮫人王子,幾時這麼狼狽過。
跌跌撞撞,連滾帶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到河邊的,一頭扎進水裡時,只覺得已經痛麻,毫無知覺了。
而後來,舒景乾拜那“遊醫”的靈丹所救,終於醒了過來,鮫珠執行五臟,清熱排毒,使他的身子慢慢好了起來,恢復了原有的氣色,甚至看起來比先頭還要好。
下榻的時候,他在地上撿起了一顆珍珠,通體圓潤,個頭雖小,卻很是罕見。
原本以為是哪個丫頭不慎遺失的,舒景乾隨手收了起來,放在了案頭的匣子裡。
他沒有再見到鮫人。
那片水面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彷彿,那鮫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大病一場,做的一場夢而已。
只有身上裹著的鮫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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