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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上下幾百口人,還等著本王養活呢。
“皇上!”有人領頭了,戶部尚書也站了出來,“臣也以為,襄王殿下身有不適,不便繼續留守朝政,不如讓他回到府上,好生將養著吧。”
“皇上——”下一刻,眾大臣嘩啦跪倒一片,齊聲說道:“臣等懇請皇上,准許襄王解印致仕。”
本王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是巴不得攆我走啊。
想本王一向與人為善,謙虛恭謹,沒想到人緣這麼差啊!
如此便算了,那群大臣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更是添油加醋,紛紛檢舉本王——
“皇上,且不說襄王天生殘疾,不適朝政,單是他幾次三番藐視皇權,便不能繼續留用。”
“往近了說,前幾日太后壽誕,襄王喝醉了,一時貪圖便利,竟在御花園裡解手,分明沒把皇家重地放在眼裡!”
“襄王還經常對宮女出言調戲,舉止輕浮。一言一行,全然沒有為臣者,該有的低調謹慎!”
“昨日裡,御廚們還說起來,襄王溜進了御膳房,偷吃了皇上兩根雞腿,和一碟子桂花糕,實在放肆!”
“單說此刻,他襄王哪裡有面聖時該有的自律,天子當前,他居然在摳鼻屎!”
本王:……
這事根本不能細想,否則毛骨悚然。
你想想,你解手的時候有人在一邊偷看,說情話的時候有人在一邊偷聽,走到哪都有人跟著,連摳個鼻屎,都有人奏與皇上。
這是多麼的愛之深,恨之切啊。
可這事最終也沒能遂他們的願。
燕玖以一句“國不可一日無君,而朕,不可一日沒有皇叔”,將本王的奏請,給駁回了。
眾大臣頓時捶胸頓足,哭天喊地,比死了先皇還要難過。
散朝後,燕玖見我遲遲不肯走,便退了一步,道:“近來朝中沒什麼事,皇叔若是累了,便修養一陣子吧。只是——”他不動聲色的握起了拳頭,道:“別離開朕太久。”
我頓了頓,只得點頭,“好。”
離開時,本王回頭看了燕玖一眼。
只見外頭陽光明媚,卻照不亮他那一方小小的角落。這孩子,孤身坐在陰影裡,目送著本王出了殿門,顯得悵然而寂寥。
明明不想我走,卻又礙於身份,不能出言挽留。
誰叫我倆,一個為君,一個為臣呢。
其實,那幫大臣說的也對,我的確是目無尊卑,沒將皇上放在眼裡。
這熊孩子是我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在我懷裡撒過尿,後來騎我脖子上掏過鳥蛋,心情不鬱了,賴在我府上混吃混喝,沒錢花了,就舔著臉跟我要錢……
那時候,怎麼就沒人跟我說尊卑有別呢。
只是,那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經過了那場奪嫡之爭,這孩子坐在血淋淋的皇位上,性格變得成熟而內斂了許多,終不再像從前那麼喜形於色了。
總歸是,不如從前可愛了。
☆、第2章
冬意來的有些急。
離我辭官不成,已經過了兩個月。
連日來,滿院的落葉無人打掃,一層覆蓋一層,倒是自成一方美景。
本王端坐在院子裡,看著滿目的落葉,也有那麼一丁點悲春傷秋之感。
眼瞅著府上的下人們都添了棉衣,我一沒觸覺的人,也不覺得冷,照舊一身單衣,幕天席地,大咧咧的坐在北風裡。
下人們上了茶,本王失手打翻了,手背燙紅了一片,也沒覺得疼。
要說,這沒觸感,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壞處——
便是我體會不到男女之間的樂趣。
本王也曾跟隨姚書雲去過幾次秦樓楚館,滿想著即使沒有觸覺,但美色當前,禁不住撩撥,也能提起幾分興致來。
可本王明顯想錯了。既然感覺不到暖香在懷,那麼交歡之慾,自然也不會有。
更何況,那些女人塗著濃厚的胭脂和水粉,以及猩紅的大嘴唇,整張臉就看不出一點人色來,本王別說是舉了,不萎都難。
而她們面色飢渴,上下其手地挑逗本王,更是給本王一種錯覺,我不是來嫖的,是被嫖的。
可她們嫖我不成,看我的眼神裡就多了一絲質疑,慢慢地,變成了鄙夷。
那神色再淺,本王也還是捕捉到了,誰叫我一聾子,不能聽,卻很會察言觀色呢。
如此幾回,本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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