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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根手指,笑了一笑。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給我看這個傷口,否則我就擰脫你的手肘。”他很有耐心地道,“我正月十三剛剛又跟你講過一遍,你怎麼還是不記得?”
正月十三,是母后生殉的前一日。
我很詫異,太傅竟然會在生殉前一日,去見這個人。
太傅既然不惜討了我的手諭也要置他於死地,又為何還要在動手之前去見他?這不像是太傅的風格。
或許,太傅並不想置他於死地。
否則,太傅也不會在那一晚大雨之中放了他,更不會千方百計打探他的下落給他來送解藥。
我覺得,太傅,遠比我想象中的心思複雜。
這個時候,屋子裡突然急匆匆闖進一個侍衛,朝太傅耳語了幾句。
太傅的臉色,在燭影搖紅之中微微一變。
他立馬指著床上的阮雙指揮那侍衛:“你在這裡看著他。”
他說完這句,疾速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我隱隱覺得事態有變,正在思量對策。猛然聽到身旁有人壓低了聲音道:“公子!”
我嚇得半死,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叫,定睛一瞧,這才發現是古宜和幾個我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公子受驚了。”古宜道,“我們的人已經去引開門口的侍衛了,公子不必再躲,我們自當護公子周全離開。”
我本想糾正他,我並不是因為侍衛才躲到這裡來的。可是我想了想,嚥下口唾沫,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
古宜見狀,又道一聲:“得罪了。”上來將我攔腰抱起,提氣縱身跳上了牆頭。
面不紅氣不喘。
我瞬間覺得武藝真是個保命的好東西,關鍵時刻,比什麼老生常談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都有用太多。
我很想讚揚他幾句。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緊要的問題。
“等一等。”我攔住他。
他抱著我,在屋頂立住,斂容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伸手,指著下面的那一扇漏著燈籠紅光的窗,很誠懇地問:“你們,能再抱一個人出來嗎?”
古宜派了兩個人下去。很快,我就聽到屋子裡傳出了打鬥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外頭的侍衛也大呼小叫起來。
我看著窗上搖搖曳曳的燭影,心好像也搖曳了起來。
古宜勸道:“公子,我們先走吧。他們一定能把那個人帶出來的。”
我搖搖頭。
不久,有一個年輕男子橫抱著一個人,從視窗躍出,隨即跳上屋頂。
古宜急問:“黃誠呢?”
那個年輕男子道:“被困住了,恐怕凶多吉少。”
古宜嗟嘆一聲,咬牙道:“保護公子要緊,我們快走。”
古宜抱著我,一路飛奔。
風呼呼從我的耳畔飛過,我勉強側頭,去看那個男人。
夜色濃重,我什麼也看不清,只隱隱瞧見他的右手臂,在半空中無力地晃動著。
很久之後,我們終於停住。
古宜將我放下,我發現,身後就是高高的京城城牆。
“已經出城了?”我驚訝問。
“還沒有。”古宜搖頭,拉來一輛馬車,又道,“馬上城門就要開了。公子你待會兒只怕要屈尊藏在馬車裡,我們再塞滿貨物,務必趕在太傅下令嚴查之前出城去。”
我點點頭。
古宜已經指揮著人準備貨物。
我回頭,去尋找那個男人,發現他被人悄悄平放在了城牆下。
我走過去,蹲□來,看著他。
他閉著眼睛,漆黑的睫毛覆蓋下來,更襯托出底下的蒼白膚色。
然後我聽到古宜在身後驚喜道:“黃誠?你沒事?”
我回頭,看到當時另一個潛入屋內的年輕男子渾身是血的站在那裡。
他點點頭,從懷裡艱難地掏出一個匣子。
星光灑過,一抹亮色。
我愣住。
我知道那個匣子。那個匣子是太傅的。太傅方才拿了那個匣子,對那個男人說:“如若你願意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我就給你解藥。”
我跌跌撞撞站起來,衝上去奪過匣子。
“你怎麼拿到的?”我又驚又喜地問他。
“是太傅給我的,他說我們救走的人需要它。”他幾乎虛脫著道,〃太傅還對我說:‘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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