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剛落,不偏不巧,外頭想起了“哆——哆——哆——”三記敲門聲。
我一怔。
隨即我氣急敗壞地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踹上門板,大聲罵道:“敲什麼敲!剛才敲的統統不算!”
外頭沉默了很久,終是有人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是陛下讓奴才送東西來的……”
我拉長臉,惡狠狠地開啟門。
“送什麼送,我不是才打發走一個嗎?告訴外公去,什麼男人我也不要!”
那個太監立在門口,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了個湯盅,蓋子蓋得緊緊的,也不知道里頭究竟是什麼。
他大概是嚇壞了,渾身都在抖。
“這是陛下方才特意讓御廚趕做的虎鞭鹿茸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巍巍將手裡的托盤朝我舉了舉,怯怯道,“陛下還說……公子您只要堅持每日一盅,不出十日,定能……定能……重振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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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我乖乖地去見太傅。
太傅是特意到南疆來的。
外公稱帝,京城有許多大臣相當不滿意。所以太傅和外公還是在邊境的泗水兩岸開始調布重兵。
戰事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但是我曉得,太傅和外公,都是不想打這個仗的。
這一仗的勝面,太傅比外公大很多。
可太傅有把柄在外公的手裡。
我想,太傅能放□段來南疆,肯定是誠心誠意來尋求一個能堵住朝中老臣嘴巴的解決辦法的。
太傅不是一個殺戮心很重的人。太傅關心民生,不喜歡打仗。
他說:打仗是最勞民傷財的。如若還要自己人打自己人,那就是內耗,最容易讓虎視眈眈的外族佔便宜。
太傅還說過很多我聽不太懂的話,做過很多我看不太懂的事情。
太傅來南疆的效果很好。外公和太傅在泗水上親自密談了幾日。
最後的結果是,外公撤帝稱王,禮制上自降一級,但是無需向太傅納幣進貢;而太傅則是承認南疆為藩屬國,外公為鎮德王,同時從邊境撤兵。
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爭得你死我活。
太傅和外公,都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
所以,一切都向著很好的方向發展。
戰事也避免了,老臣們的嘴也堵住了,太傅的身世之密也保住了。
我甚是佩服。
但是,太傅最後要走的時候,卻出人意料地提了一個要求。
他說:他想見我一面。
我很詫異,他竟然知道,我還是逃來了南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完全是多餘的人了。他竟然還想要見我一面。
我不相信太傅想見我一面是要殺了我。
如今他殺我,就是和外公翻臉,對他沒有好處。
那他為什麼還一定要見我?
有一瞬間,我想,難道說,太傅念在教我讀了十幾年書的份上,對我還是有情分在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院子裡的一朵花瓣正好飄到我的鼻尖上,癢得我打了個噴嚏。
所以我覺得我的這個想法,甚是荒謬。
去見太傅的前兩個時辰,我在我的屋子裡喚人給我沏茶。
太監將茶盞恭恭敬敬遞給我,我卻失手把它打翻了。
茶盞掉在地磚上,立馬碎成了許多尖銳的瓷片。
太監嚇得跪在地上,反覆向我賠罪。
我嘆口氣,道:“快去拿掃帚來清理乾淨吧。”
他大鬆一口氣,急急忙忙出去尋掃帚。
屋子裡瞬間沒有了人。
我彎腰,從一地的碎片裡,尋了塊又小又鋒利的瓷片,偷偷藏在袖子裡。
兩個時辰後,我穿戴整齊,被人藏在轎子裡,送到了泗水旁。
有人搜身,不過他們沒有發覺那塊瓷片。
我很高興。
然後,我就被送上了泗水中央的一艘大船。
我在大船裡,又一次見到了太傅。
君子端方,溫良如玉,淡雅如花。
即便穿了龍袍,太傅,依舊是那一副十幾年不變的儒雅模樣。
我挑簾入內的時候,他正立在軒窗前,靜靜看著泗水河面。
他聽到動靜,便回過頭來,朝我淡淡一笑。
他冕上的十二道旒隨著這一回頭微微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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