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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雙微微眯眼。好看的眼睛裡頭,乾坤未明。
然後他轉身,突然從桌上的花瓶裡倒抽出一枝花。
秋意濃,花瓶裡插了開得淡雅的雛菊,被他抽出一支來,尾端尖銳,滴滴淌著水。
“指點?”他微勾嘴角不屑一笑,突然將花枝抵上狀元郎的胸口。
狀元郎一怔。
“我有兩字不識,不如狀元郎先來指點指點,它們究竟讀什麼?”
說完,他手腕一翻,用花枝劃開狀元郎的上衣。
不僅劃開了上衣,還劃開了底下的肌膚。
□肌膚滲出血來,沾上雪白的上衣,隨著花枝一路起承轉合,行雲流水,洋洋灑灑鋪滿前襟。
狀元郎呆住。
血色緋紅裡,他的胸前,已經印染上了兩個字:
靜霆。
端得是龍飛鳳舞,一手徹頭徹尾的好筆法。
狀元郎卻張口不能。
當朝天子的名字,誰人敢讀?
狀元郎只好怔怔看著他。
他也正望著自己,秋意澄澄,滿臉滿目,統統都是倨傲。
“文以載道,言為心聲。”正是尷尬的時候,有人打破沉默,“這兩字本屬尊崇。如今筆斜而不正,紙傾而不平,不恭不敬,天底下又有誰人能識?”
聲音如沐春風,吹走蕭索秋色。
阮雙冷冷看著來人。
狀元郎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林獻寒林公子……”
恰巧有小廝入內,低眉對阮雙道:“陛下急召世子入宮。”
阮雙一愣,隨即抬頭看天色。
“現在?”他皺眉問。
小廝點點頭。
阮雙垂睫不語,頓在那裡也不走。
已經有人在旁邊恍然大悟:“林獻寒?莫不是新科的探花?”
“探花?”阮雙冷冷接話。
然後他伸手,捏住花瓶裡的另一朵雛菊。
“世子,宮裡的公公都在外頭候著接世子進宮呢……”那小廝急著喃喃道。
阮雙置若罔聞,只是指尖法力,將那朵菊花堪堪折了下來。
然後他斜瞥一眼林獻寒,倏然笑道:“今兒個我恰好有空,我們不如……就來探探這朵花吧!”
作者有話要說:恩,這就完了!
☆、第 34 章
下卷
第一章:
我抬頭看了看桌子上的五個空碟子,戀戀不捨地吞下最後一口蛋黃酥。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柳清坐在桌子的另一頭,陰沉著臉問。
已經有丫頭遞上了漱口水。
我沒有接,只是朝向他,萬分懇切地道:“我還想吃蛋黃酥。”
“你吃了五個,還不夠嗎?”
蛋黃酥是我最愛吃的東西,百吃不厭。
所以我搖了搖頭,很肯定地道:“不夠。”
我看到他的袖子動了一動,似乎想轉身走人,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不過他似乎忍得很辛苦,嘴唇上的小鬍子都在顫抖。
於是我提醒他:“蛋黃酥很好吃的。你難道忘了嗎?小時候你老是搶我的蛋黃酥吃……”
他的小鬍子突然劇烈抖了一下,在空氣裡轉上一個圈。
然後他就甩門出去了。
“所以後來你來南疆的時候我還賜給你個會做蛋黃酥的廚子呢!”我在他漸行漸遠的身後道,“這些蛋黃酥應該還是這個廚子做的吧?”
他突然又從門外重新闖了回來。
我愣了愣,接著道:“能做好蛋黃酥的廚子不多的。我以前好不容易覓到兩個,還賞給了你一個……”
他突然一拍桌子,打斷了我的話。
“阮歡,我今天非跟你把話說死了不可!”他怒氣衝衝道,“你給我打馬虎眼也好,繞圈子也好。你願意見林獻寒也好,你不願意見林獻寒也好。你後日都得給我去見他!”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
這一回是真的走了。
他在這裡一聲不響看我吃了一個時辰的蛋黃酥,自己一口也沒有沾。這對於一個小時候老是搶我蛋黃酥的人來說,肯定甚是不容易。好在,如今他終於解脫著走了。
我嘆口氣,起身走到視窗。
暮春時節,百花在庭院裡落了一地,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比起京城來,好看許多。
是的,歷經千辛萬苦,我終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