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是因為阮雙最後威脅了他。
這和我插得深與淺,溫柔與粗暴,完全沒有關係。
我頓時有些洩氣。
他已經扯了一塊褲腳,堵住脖子上的傷口。
他腿下的肌膚因此暴露出來,在陽光裡泛出淡淡的絳紫色。
我想到他的腿被緊緊綁了很久,於是轉身尋了一把船頭割纜繩的小刀,欲將他腿上的繩索弄斷。
他還是向先前一樣試圖阻止我。
不過他阻止我的手沒有什麼力氣。
我一把推開他,直接把繩索割斷了。
他身子晃了一晃,人便從椅子上毫無聲息地往下滑。
我伸手,滿滿抱住他。
他的確瘦了很多。原本在我記憶裡那高碩的身軀此刻摸上去單薄得很。
“太傅雖然那天沒有燒死你,但是這些日子來……對你很不好,對嗎?”
“別管林獻寒了,你自己回柳源那裡去,好吃好喝安度餘生吧。”他不答,只是無力靠在我身上,輕聲道。
我咬了咬唇,不吭聲。
“想必柳源待你很不錯。”他側頭努力看著我,又淡淡道,“你還能上人,還知道不舉……”
我看著他,道:“你忘了嗎?你說過,如果我敢放太傅一條生路,你就化成厲鬼,讓我這輩子都不舉。”
他愣了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笑什麼笑!”我很生氣,“不舉是大事,開不得玩笑。”
他笑得更是開心。開心裡頭,還莫名夾帶著一絲邪氣。
我惡狠狠瞪著他,胡攪蠻纏道:“就算我不舉了,我也要壓人!”
他聞言突然隱匿去笑容,看住我。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
然後他平靜如水地道:“把我化成厲鬼讓你不舉的那些話,都忘了吧。”
這回輪到我愣了。
“你不想報仇了嗎?”我急道,“難道你和太傅相處了百日,你就被他感動了嗎?”
“我是在想,你既然已經不舉了……肯定身子也是欠佳……”他不緊不慢道,〃那我應該會比你活得長一些。所以恐怕無法化成厲鬼來纏住你。〃
我立馬朝他“呸”了一口。
“明明我比你小,當然是我活得比你長!”我朝他梗直脖子道。
我們順江而下。
我想我外公曾經聯手太傅害過他,他肯定是不願意見我外公的。
所以我沒有再回外公那裡。
他的身體似乎很糟糕,很快就在船板上昏睡了過去。
江風颯颯,吹拂過來,吹起他的髮絲,吹上他的睫毛,清冷得和江水一樣。
我摸了摸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腳。
冷得很,涼得很,沒有一點的溫度,幾分不真實的飄渺感覺。
於是我把自己外面的袍子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他動了一動,睜開那一雙一如既往悽美的眼睛,在陽光裡看著我。
“你自己快回柳源那裡去吧。”他輕輕催促我。
我看著他,咬住唇。
他伸手,又推了推我。
沒有什麼力氣。
“我一個人回去肯定會不舉的。”我朝他認真道,“不舉是大事。我不要不舉。”
說完這句我不再看他,直接跑到了船頭去擺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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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江叫泗水。
泗水的北岸,是太傅的地盤,泗水的南岸,是我外公的勢力。
太傅和外公,都沒有誠心要打仗的意思。所以我順江下去十幾裡後,便只見青山綠水,再無軍營。
後來江面變得十分寬闊平坦,兩岸都是商賈碼頭。
南疆盛產稻米和礦品,北方有絲綢與茶葉,所以來往十分熱鬧祥和。人們忙著自己的生意,一點也沒有家國分裂的隱憂。
這和我在京城裡看到的,是一樣的。
就算我們爭得頭破血流,這些布衣百姓,沒有人在乎,這天底下究竟是誰做皇帝。
我不想讓人找到我們。
所以我先在泗水的北岸當掉我身上的玉佩,得了一筆不小的銀兩。然後我又重新回到南疆。
阮雙一直半昏迷著,只要有些清醒過來便督促我自己回我外公那裡去。
我不想理他,所以有一次他又這樣說時,我就直接了當告訴他,我耳朵不好,什麼也聽不見了。
他氣得朝我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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