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害怕練無傷生氣了。因為他知道,練無傷淡漠的性格使然,不會因自己生氣不理他而感到不自在,反過來,自己卻絕對受不了練無傷的不理不睬。
這兩年裡凌烈漸漸可以體會到,練無傷表面上雖然不說,心裡卻是把他當作親人來愛護。他甚至很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會那樣對無傷呢?母親的死明明不能怪他呀!
其實連凌烈自己也不知道,當年的他之所以和練無傷死命對抗,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一種試探。失去呵護臂膀的小鳥,一心渴望找到另一雙避風的羽翼。可是它又是那樣脆弱多疑,那樣小心翼翼,直到確定了值得信賴,才會心甘情願的偎附在下面,全心全意的依賴。
——明天一定要認真些,不能再胡思亂想。
躺在床上,凌烈暗暗下了決心。
——我還是去找無傷,跟他下個保證,免得他心煩。
這個念頭一起來,凌烈怎麼也躺不住了,翻身坐起,來到練無傷的門前。
“無傷?”輕輕釦門,卻沒有回應。“我進來了。”
進練無傷的房間也不是一回兩回,凌烈也用不著迴避,當下推門進去。
房間裡點著燈,練無傷卻不在裡面。床上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來他還沒有準備入睡。
無傷去哪兒了?
四下巡視一週,目光不經意掃過床頭。頓住。
床頭上,一支玉簫發出淡然的熒光。
自從把玉簫送給練無傷,凌烈就整日纏著練無傷吹簫給他聽。喜歡聽那嗚嗚的幽咽的簫音,喜歡看練無傷坐在石頭上吹簫的樣子,只要想到,那是自己送給無傷的簫,那簫上有自己的名字,心裡就會甜絲絲的好像蜜糖滋潤過一樣。
當然,偶爾不免也會想到,無傷以前的那支簫是誰送給他的?那上面刻的又是誰的名字?無傷那麼珍惜那支簫,有什麼特殊的緣故?這樣一想,心情很快又低落下來。
隨手將簫拿起,目光轉到簫口上,臉不知怎的,突然一紅。
——無傷吹簫的時候,嘴就會對準這裡。
他的嘴唇很好看,不知是不是久在山中的關係,顏色淡淡的,卻不是一味的蒼白。嘴唇的形狀象菱角,嘴角微微翹起。他每次吹罷了一曲,就會回過頭來向自己微微一笑,笑的時候,唇角微微上勾,勾出風致無限。
……無傷用過的簫。
這上面還殘留著他嘴唇的餘溫。
嘴有些乾澀,不自覺的,手慢慢抬起,抬起,嘴唇和簫口慢慢接近……
“凌烈?”
十五
“啊!”就好像做賊被抓到一樣,凌烈大吃一驚,手一抖,玉簫滑落。還好他練了幾年武功,身手十分敏捷,一個海底撈月抄住了。
“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這些年來就練無傷的觀察,凌烈無論做對事也好,做錯事也好,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從來沒見他如此心虛過,臉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
“沒……沒什麼。無傷,我有話要跟你說。今天,我……我今天……”平生不會認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練無傷靜靜地看著他,打斷他的話,“你這一陣子心浮氣躁,可是在這山上住煩悶了?”
“我……”
嘆了口氣:“也難為你了,這個年紀正是喜歡熱鬧的時候,怎受得了山上寂寞日子。這樣吧,明天放你一天假,下山去玩玩。”練無傷邊說邊開啟衣箱,挑出幾件乾淨衣服,抱著往外走。
“你去哪兒?”凌烈大急,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我在柴房裡燒了一桶水,準備洗澡。”練無傷仍自漫不經心的答道,忽然想起,“對了,你今天練劍練得滿頭大汗,要不要一起來?”
凌烈嚇了一跳,雙手連連搖擺:“我?不,不!”
“那我去了。”練無傷只道他少年面嫩,交待了一句,徑自去了。
無傷他要去洗澡!
好久好久,凌烈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在盤旋。他要去洗澡,去洗澡……
糟了!鼻頭一熱,有種黏黏膩膩的液體正流將下來。凌烈暗叫不妙,捂住了臉,慌忙逃回自己屋裡。居然流鼻血,實在丟人,還好沒有被無傷看見!
收拾停當,凌烈躺回床上,輕輕舒了口氣。
自己現在果然有些奇怪,聽無傷的話下山去散散心也好。說不定就是因為在山上呆久了,才會有如此奇怪的念頭。嗯,散散心去也好。
可是,為什麼自己聽無傷要去洗澡,會有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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