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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練無傷澀然一笑,那種情形之下,保住性命便是好事,受了些傷又算得了什麼。“是你們救了我?”
“哎,不,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小乙向後一指,不等這兩人說什麼,立刻又道,“那天早上可真是千鈞一髮,那匹馬就好像瘋了一樣,一個勁兒的亂闖。那時候城門剛開,老老少少正要出城,眼見著那匹馬就闖過來,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有一個老太太,躲閃不及,險些就要被馬蹄踩死!”
眼見練無傷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他故意頓了頓,得意地道:“放心,沒事。這時候就要說我家公子隨機應變、身手敏捷,跳上前去,‘啪’的一掌擊在馬頭,你猜怎麼著?就把馬給攔住了。馬車一停,當時我就瞧見一個人影從車上被甩出來,那就是你。我叫了一聲‘車上有人’,可是我叫得還沒你飛得快呢。這時候還要說我家公子,那輕功造詣簡直沒的說,一抄手就將你接住了。那時你昏過去了,全場可是掌聲雷鳴,人人都誇我家公子英雄年少。”
這小乙一口氣說來,該收則收,該放則放,緊張刺激,張弛有度,簡直比說書的還要形象三分。
那青年一直微笑的聽著,這時伸手給了他一記栗爆:“好了,你這般替我吹噓,也不怕人家笑話!”向練無傷道:“這小子說話有些誇張,兄臺不要見笑,大體情形倒是不錯的。”
練無傷笑笑,暗自一運力,只覺氣息順暢,經脈全通,內傷竟然已經好了大半,不禁又是一驚。
那青年笑道:“救下兄臺之後,我便發覺兄臺似乎受極重了內傷,所以順便為你運功療傷。可惜我功力有限,不能全然治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是練無傷知道,學武者若要互相療傷,除非兩人所修行的內功路數相同,否則非要有高深的內功不可,還要時時冒著功力反噬的危險。想到自己跟他非親非故,他卻鼎力相幫,不由心生感激。
小乙摸著被打痛的頭,插口道:“我倒想問問你,你是什麼人?怎麼受了這樣重的傷?是什麼人傷了你,那些人簡直沒有人性!”
練無傷一呆,默默低下了頭。這事若是說出來,必然牽扯到許多,有些更是不願提及,也不足為外人道的。不想說,可是對方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又不便相瞞。
那青年見他面色猶豫,瞭然一笑:“這位兄臺傷勢未愈,不宜過多打擾,讓他歇一會兒,咱們去看看白粥煮得了沒有。”拉著小乙,一同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外間,小乙心急的道:“公子,你為什麼不讓我問他?咱們費盡心思救了他,想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算過分吧。”
青年悠悠然坐下,道:“是人都會有些事不願被別人知道,他既不願說,咱們又何必強人所難?”
小乙扁了扁嘴:“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依我看這人吞吞吐吐的不是好人。”
“我倒覺得這人不錯。”想了想,青年補充,“他有一雙乾淨的眼。”
小乙搔了搔頭,不明白“乾淨的眼”是什麼意思,眼睛又不是臉,難道還有乾淨不乾淨之分不成?不過他家公子偶爾會說幾句他聽不懂的話,也不必細問。於是道:“是是是,誰不知道‘逍遙公子’慧眼如炬,不會看錯了人的。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給人家送去。”
青年點點頭,囑咐了一句:“到時候不要總是問東問西,他想說了自然會說。”
“遵命。”
小乙不恭敬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盛了粥,送到練無傷的房間。
“粥來了……公子,你快來,不好了!”
話音未閉,青年早已如輕煙一般閃進門來。“怎麼?”
小乙不說話,指著床。
床上被褥整齊,已是人去樓空。向旁邊看去,兩扇窗子都已開啟,微風從外面吹進來。顯然,練無傷是從窗子走的。
小乙呆呆的道:“咱們又沒說讓他報恩,他著急落跑什麼?嘿嘿,公子,你這回可看走了眼。”
“你是沒要人家報恩,可你連珠炮似的發問已經把人家嚇跑了。”青年搖了搖頭,一回身,只見案几用燈臺壓著一張紙,走過去拿了起來。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小乙也湊過來看,見那紙上空無一字,只有兩點墨跡,先是大惑不解,繼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救的這人還不識字!”
“是嗎?我倒覺得無字勝有字呢。”青年指著那兩點,念道,“大恩不言謝,點點在心頭。這人倒也有趣的。”
小乙撇了撇嘴:“公子怎麼說都有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