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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凌烈已經不會再聽他的話了,甚至於,自己越是不願他去做的事,他反而越要去做。
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最終卻要恨自己,多諷刺!老天,你就這樣來懲罰我的麼?
抬起頭,那天幕卻依然是黑沉沉的,一語不發。
35
在降龍堡的第一個夜晚,是一個無眠之夜。想到凌烈那倔強的面孔、不屑的表情、還有比刀劍還要傷人的言語,練無傷的胸口便一陣一陣的氣悶,一顆心好像被人揪緊了,狠狠的撕扯著。
倘若換了別人這樣對他,他根本便理也不理,或者置之一笑。畢竟十幾年前離開昊天門的那段日子裡,這樣的話聽多了,這樣的眼神看多了,多到令他百毒不侵。
倘若是五年前的凌烈這樣對他,他或許會感慨,卻絕不會傷心。因為那時的凌烈之於他,也不過是“故人之子”罷了。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五年的相處,在練無傷簡單的世界裡,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凌烈。他自己的時候沒有喜怒哀樂,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凌烈加給他的。
然而,凌烈卻不知道。或許知道了,更要用言語來刺傷他……
輾轉反側,到了天將亮的時候,練無傷才淺眠了一會兒,很快就被興沖沖敲門的小乙吵醒了。
“寒山公子,藥房已經佈置好了,我家公子請你去看一看有什麼不合意的地方。咦?你的臉色很差,昨晚沒睡好麼?是不是床鋪不合適?還是被子太薄了?咱們這降龍堡四面是山,氣候稍微寒了一些,很多人剛住進來都有些不習慣,而且夜裡還會有蚊子,對了,昨晚有人給這裡薰香麼?沒有吧,這人越來越懶了……”
練無傷暗暗嘆氣,一晚沒睡好,現在頭更疼了。
小乙正說得高興,冷不防一件黑乎乎的事物飛過來,正堵在他的嘴上;任逍遙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來。“小乙哥,你知道為什麼人要生兩隻眼睛,兩個耳朵,卻只有一張嘴嗎?”
小乙搖搖頭。塞在他嘴裡的是個饅頭。
“那是要你多看多聽,少說廢話。”
練無傷忍不住笑了,起身相迎:“怎麼好意思你親自送飯來?”
“那也沒什麼,昨晚將寒山兄一個人丟下,小弟特來賠罪的。”偷眼端詳,只覺得他今天格外憔悴,是為了自己麼?自覺不太可能,卻找不出其他答案。
“事情如何?”練無傷隨口一問,忽然想到:“我是不是不該問?”
“無妨。其實……哎!”
“奪魄”的殺手最終還是逃了,當家丁進地牢去送飯的時候,只看見那鐵門開著,裡面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任逍遙問遍了堡裡當值的護衛,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出去的,甚至於連可疑聲響也沒有聽見。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便是飛天遁地也不過如此吧?只能肯定,一定有人將他們救了出去,而這人即使不是降龍堡的人,而必定對這裡瞭如指掌。
任逍遙沒有讓人繼續追查下去,訊息封鎖,一切要等大壽過了再說,這是頭等大事——決計不能受到干擾。
說話間用了早飯,三人一起去藥房。走著走著,小乙忽然冷笑一聲,向著前面:“我還沒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
遠遠的只見芍藥架下站著一男一女,練無傷只覺一陣眩暈,道:“咱們改道吧。”
任逍遙也覺見了面尷尬,點了點頭。
才走出幾步,卻聽身後有人叫道:“任世兄,留步。”凌烈竟拉著長孫茜過來了。
小乙輕聲道:“看著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就想給他一拳。哎喲。”他的一拳還沒打出去,先捱了任逍遙一肘,警告他不許胡亂說話。
“任世兄。”
“凌公子。”
長孫茜紅了臉,輕輕掙開凌烈握住她的手,低聲道:“表哥。”
凌烈也不理他,目光停在練無傷身上:“這位是……”
“哦,這位是寒山兄,在下的朋友。”見練無傷臉色蒼白,任逍遙連忙答話。忽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凌烈和練無傷之間有一種說不出很詭異的氣氛。哎,或許是他多心了,他們明明不認識。
“‘寒山兄’,姓‘寒’名‘山’?怎麼聽著象是化名?兄臺,你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或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所以不敢吐露真名?”
練無傷心裡一顫,凌烈呀,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隱忍寬容?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
他話中的諷刺之意一聽便知,任逍遙不知道為什麼這少年要出口傷人,但他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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