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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邊說,邊慢慢的從陰影下走出來。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有如冠玉一般端正美好,他的氣度更是沉穩從容,然而這種從容的氣度在看清練無傷的容貌後一掃而空,只剩下了愕然:“無傷,怎麼是你?”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練無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放下凌烈,一抖手,長劍出鞘。
“無傷,你這是做什麼?”任逍遙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前霍霍生光的長劍,怎麼想不到會有跟練無傷兵戎相見的一天!“你……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目光一轉,任逍遙終於看見了倚在練無傷身旁血跡斑斑的少年。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明白了,全明白了!為什麼無傷會充滿敵意。
所有人都說凌烈畏罪潛逃,離開了降龍堡,口口聲聲要捉拿兇手,就連他這個主人也這麼說,可是現在,凌烈卻在降龍堡裡——也許是降龍堡的地牢裡被發現了!這說明什麼?
“你認為是我陰謀設計了凌烈?”
練無傷不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奇怪你的反應,可是請你相信,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對你,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他看了眼練無傷漠然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你不相信?”
練無傷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已經分不清了。”自從下山以來,遭遇了太多撲朔迷離的事,練無傷無措的感到,自己跟十幾年前一樣,對這個世界懵然無知。
遠處傳來鼓譟的聲音,那是追兵到了。
練無傷長劍一揮,急道:“讓開!”
他只想擊退了任逍遙,好奪路而逃,卻全沒料到,任逍遙竟然全不避閃。
“哧”的一聲,劍峰沒入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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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躲?”練無傷吃了一驚,長劍停住,再也刺不下去。
任逍遙痴痴的望著他,慘笑:“你既然不信我,就乾脆一劍刺死了我吧。”
眼見鮮血從創口處流了出來,慢慢浸入衣襟,練無傷眼裡漸漸露出不忍,終於嘆了口氣:“我信你就是。”
任逍遙歉然道:“對不起,我其實不想這樣逼你……”
“在哪裡呢!”
“抓住他!”
這一耽擱,竟然被追兵發現了行蹤!
練無傷回頭看去,黑暗中幾條白影正向這裡迫近,心裡頓時一陣慌亂,猛然間只覺虎口一緊,已被人拿住,不由驚呼:“啊……你做什麼?”
怎麼也想不到,受傷的任逍遙竟閃電突然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練無傷心裡暗叫不好,這竟是對方的苦肉計!握劍的手再不遲疑,向內一遞——
任逍遙悶哼一聲,卻並不放手,反而將練無傷拉到自己身邊。
“放手!”見他如此頑強,練無傷又氣又恨,本來他完全可以一劍結果了這反覆之徒的性命,可是想到這些日子的情誼,竟然下不了手。
忽然,一件溫潤光滑的器物被塞到手中,只聽任逍遙的聲音在耳邊道:“從這裡一直向前……有個側門,出了……出了側門向西行二三里是座山,沿山道走你會發現一間獵戶的茅屋,把這玉佩交給茅屋的主人,他……他自會護你周全。”
練無傷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麼?”
“快走!”
練無傷只覺一道掌風將自己托起,連忙抓緊了凌烈,借勢一躍,人已飛過高高的院牆,落在一條輔道之上。他不知任逍遙用意為何,愣了一愣。
隔著牆只聽有人叫道:“二公子,你怎麼了?來人呢,二公子被賊人傷了!”
然後是任逍遙微弱的聲音道:“我沒事,他們……他們從那邊逃走了。”
練無傷再不敢遲疑,連忙展開輕功,向前奔行。可是追兵的吆喝聲越來越小,竟是相反方向追下去了。
一路行去,果然在路的盡頭處發現一道門,門上的鎖已經鏽跡斑斑,一削便斷,看來這裡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到這時候,練無傷心裡僅有的一點疑惑也被打散,只剩下了悔愧。任逍遙明明是好意相助,自己卻疑心他要加害凌烈,反而刺傷了他!也不知他傷的重不重,自己後來那一劍,似乎刺得很深……
哎,練無傷呀練無傷,平生唯一對你傾心相待之人,你竟如此回報,當真豬狗不如!
心裡自怨自責,腳下可不敢停歇,行了許久,果然前面地勢漸高,一座山峰聳立在面前。更有一條羊腸小道從山腳下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