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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傳來。
“陛下請放心,這點傷,還不足以致命。”
“是麼?”劉徹頓了頓,“請問俠士是?”
那個聲音毫不猶豫:“小人是中丞大人座下劍客,關靖。”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
弩機:有發射器的類似弓箭的遠端武器。
懸刀:弩機的“扳機”。
☆、卷十七 峙
北軍衛士很快趕到。
就在關靖報了“家門”之後,多雙革靴奔上杜康二樓,地面木板的震動顯出浩大的聲勢。
中尉西門勝親自快馬加鞭趕到,策馬長鞭執在手中:“微臣……”
一眼看到四圍混亂血腥的場面,他濃密髯須覆蓋的闊腮微微動了動,話語從咬緊的牙關逼出:“微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治罪!”
橫七豎八的屍骨堆中,卻見劉徹衣衫乾淨,冠發不亂,身邊一名俊美青年攙扶的治焯受了重傷,渾身血汙。
劉徹皺著眉頭把目光從治焯身上移開:“不算晚,就一步。誰讓這是意外呢?”
“微臣該死!”
“這件事朕不會輕易就算了!”
“唯。”西門勝低眉嚥了口唾沫,“但中丞大人傷得不輕,請陛下先起駕回宮。”
劉徹擔憂地又側頭望了一眼:“也罷,立馬請太醫尹杼方急赴中丞邸宅!”
“遵命!”
在西門勝三番請求下,劉徹由大批北軍護送,不得不直接回宮。
他坐進宮中加急驅來的玉輅,如果說天子不該驚魂不定,那他此刻的狀態只算一點失落而已。
撇開刺客的問題先不去想,他也無法舒展眉頭。治焯為他受傷不計其數,他卻從未有過剛才那種感覺。多次以為治焯會倒下,並且再也醒不過來。
也許是他近來的變化,讓自己認為他越來越像一個“人”,而非過去是一堵不會死,或者說無謂生死的城牆?不知為何產生這種想法,總之昔日的小火正在離他遠去。
他想起了那個時候,小火仗劍出現在殿門外,當著文武群臣,步步慎重行至殿階下,眼中的稚氣不知何時已褪卻乾淨。
當時天色陰鬱,他望過來的視線停留一刻,便俯身稽首。
聲音沉悶似從地面以下傳上:“炳自今日起不復存在,無宗罪臣治焯願傾盡性命追隨陛下,效犬馬之力以謝陛下既往不咎之浩蕩隆恩。”
他就是自那一刻起變成“牆”的吧,連名字都是對他“國治恢宏顯耀”的祝義,但此刻一切又複雜起來。
車輿微微晃動,劉徹暗歎一口氣,挑起眉梢:“治焯的門客?”
“侍奉中丞大人回府的那名男子嗎?”
御道上,西門勝策馬與劉徹並行,介面問道。
“你知道他?”劉徹掀起輿簾。
西門勝沉吟著:“並不清楚……”他拽著韁繩略微俯身,“刺客之事是他通報都般令的,而臣剛好也在。”
“來歷不明的人你也信?”
西門勝怔了怔:“他當時說完話後翻身就上了都般令的馬,就算是追馬也……”看到劉徹眼中射出責難,他立刻垂下眼,“因為事關陛下安危,加上他也不像個惹是生非的無賴,就……”
“哼,又一個易受人外貌蠱惑的人!”
“……那麼中丞大人他否認了麼?”
“他?只怕是失去神志,無法否認罷了。”
“……”
“此事日後再論,他救駕有功,武藝也不遜色。我大漢有這等猛士也再好不過……”
馬蹄和車輪聲漸漸遠了,御道盡頭是宮牆之上,下過雨後通透如洗的紫藍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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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焯並未失去神志,而是十分清醒。
婢子替他換了衣物,在太醫們清洗傷口之後便被支走;小竇坐侍在門外,治焯命他不傳喚就不必進來;同時以“傷狀難看,婦人不容一睹”的藉口,拒絕了自己妻子的視探,卻沒有讓這個來意不明的“關靖”離開。
次間中低矮的木榻讓所有景象一覽無遺,太醫檢視傷口的整個過程,關靖都默然坐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看。
尹杼方是宮中名醫,七十歲高齡,人清瘦,白眉白鬚,雙眼清亮,宮中人都說他像是神官下凡,也因此,他得到劉徹更重的信賴。
但他體力不如青壯太醫,為治焯檢傷把脈之後,他便皺著盡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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