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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君之計可深議。”
而劉徹身後的治焯,望著他,眼中也浮現出層次豐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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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之事,無需多言,只需出征痛擊,是麼?”
在蘭臺翻閱秘書,靜候治焯忙完公務,回邸宅途中,關靖果不其然聽到如此一番揶揄。
治焯騎在馬上,回過頭看著他,臉上止不住笑意,接著道:“君之變,也是須臾乾坤啊!”
關靖心下一煩,便策馬疾馳,將治焯甩在身後。至邸宅中,關靖徑直回到臥內,等治焯跟上去時,正看到他寫了一條素絹給小竇,令他交與匠人刻匾,用作室名。
治焯接過素絹展開一看,再笑了出來:“‘三省’?三省吾身?何意?我有眼無珠,未識得你竟有為聖為賢的抱負……”
關靖怒視他一眼,道:“不諫他治水,倒諫他舉兵,今日我也是被妖言蠱惑,此刻你莫要再來煩我!”
治焯把素絹遞給小竇,眼神示意他照關靖的意思行事,小竇便領命離開。
“我可以進來麼?”
關靖沒有說話,治焯便自行入室,看了看還在自己彆扭的人,走上前從背後把他抱緊。
他將下頷窩在關靖頸邊,低聲寬慰道:“既已諫,日後他還會專門深究你所獻策略的細節,說不定還會令你領軍……現在就煩悶,到時候如何收場?”
關靖聽到“領軍”二字,便渾身一僵。
治焯笑道:“還說 ‘妖言蠱惑’,言下之意他是妖?”
關靖氣滯微微緩解,轉過身來正色道:“他是妖,你也是妖。爾等妖君妖臣,無一善種!”
治焯執著他的手,拉他在榻上坐下,望著他的眉目良久問道:“何出此言?”
關靖面無表情:“你犯我,卻不使我恨你;我恨他,卻為他背叛我的親人。你們若不是妖,何以蠱惑人心至此?”
治焯聞言露出溫和一笑,點頭說:“甚好,若能惑你一生,為妖為鬼都無憾。”
關靖沉默片刻,把治焯的手握緊,望著眼前人英俊的樣貌,還有那雙眼中未盡之言,忽然湊近他在唇上覆上一吻,在對方眼中展現微笑時,他也笑道:“他倒不至於惑我那麼久。你……你也要竭盡所能,我才可能不負。”
治焯感念,眼神遊移別處,最終看著關靖道:“十月秋獵後,申培公將赴長安為天子傳道解惑……公年事已高,我們……屆時請你代替我,為公長途顛沛後幾日安逸的生活,盡綿薄之力,可以麼?”
關靖這才明白治焯心憂之事來。從先前治焯所言,就知道他對義父申培公有深厚的敬愛之情,也知道他無論多企盼,始終無法如平常子弟一般盡孝侍奉。而今託付於他,除了自己是他信任的人外,也許還有引見之意。
他安撫地望著對面人,答應下來。
治焯塊壘放下一半,有些事他不能全說,但也不能全部掩蓋。所以他想了片刻,便接著對關靖道:“給大宛刺客投毒的獄吏在牢中自盡了。”
關靖皺起眉頭,這樣一來,四月有人陰謀弒君,並栽贓大宛國之事,線索全斷。
治焯端詳著他,道:“張湯追查他的身世,無妻無子,父母早逝,無法更進一步追查指使人。但市井之中有了傳言,說他曾秘密出入魏其侯府。”
“魏其侯?何人?”
“竇嬰竇王孫,先帝時將軍,封侯因平 ‘七國之亂’監軍有功。人主初即位時曾為丞相,現今,是個被冷落的侯爵罷了。”
朝中官侯之間,關係沾親帶故錯綜複雜,關靖一時理不清,便問道:“他為何使人誣陷於你我?又為何使人毒大宛刺客?莫非他想要叛亂?”
治焯搖搖頭:“魏其侯不貪財,先帝曾賜他千金,他把金子堆於廊道中任下軍取用;畏死不肯立功,當初任將,也是先帝強使;禮敬賓客,這一層上而言,也算有道義之人。更何況,他而今失勢良久,賦閒在府,又有何能力叛亂?”
關靖疑雲更重:“如此說來,是有人嫁禍於他?這些事真正的主謀?”
“然。”
“你知是誰?”
治焯望著關靖眼中嫉惡如仇的神色,雖欣賞,此刻也笑不出來。他迴避關靖的問題,而是說:“不論是誰,若魏其侯因此事更遭人主嫌隙,坐罪被殺的話……深究刺客和那名獄吏供詞的你我二人,就成了他人借刀殺人的 ‘刀’……追隨魏其侯的人所剩不多,但也有不少遊俠賢士。若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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