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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足月既當免官為庶民。但身為質臣,哪有這等好事?”他垂下目光,忽然意識到關靖這個問題的由來,望向對方,無奈笑道,“我盡我所能不連累你。”
關靖眼光一滯,治焯誤會了他的用意。
他本想反駁,卻又想到如今二人關係已非昔比,無論他到底怎麼想,治焯都會替他打算。與其推來辭去讓對方更添負擔,不如先招人嫌,萬一今後兩人分開,多少也能減輕對方抱愧。
於是他冷笑道:“如此,善莫大焉。靖先謝過。”
次日卯時,天微微亮,郡守府經過徹夜打掃準備,很多人尚未睡下,又開始新一天接迎聖駕的準備。
臨近午時,連東郡附近的名士也紛紛趕來。郡守楊坤攜妻姬氏,嫡子楊憲,幼子楊昭,還有一群家臣候在邸宅東門外迎接劉徹,直到夜深人靜,卻迎來謁者傳詔:天子在長安南郊遙祭黃河,十萬士卒改派中大夫汲黯帶來。
與此同時,治焯接到詔書,命他即刻回長安。
關靖難以置信:“此刻回去?東郡豈非千鈞一髮之際麼?”
治焯也疑惑了一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救十六郡於水傷,那個人理應……”
“你是說 ‘郎中令’之職?”
“然,若人主無戲言……自然,他也從未吝嗇過為功臣施位以報。”
身為郎中令,統領八路軍馬四大掌故,足以震懾那些為了掩蓋醜行會狠下殺手的人。
關靖聞言默然無語,治焯卻深感自己用意卑微。費此周章說到底,只為了保住眼前人而已。
楊坤為郭渙準備了一匹駿馬,一些乾糧,三人辭謝後一同策馬星夜兼程往回趕。
天子之詔先到了治焯的邸宅,五日後,三匹良駒在黃昏的紫色霞光中馳向城南。
小竇領著庸客僮僕,盛裝於南門迎守。雖是主與客的關係,再次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進退履繩禮數之外,仍讓人備感親切。
治焯有詔在身,回家未來得及見上他的妻子一面,沐浴更衣後,由關靖相伴,直接換馬去往西宮。邸宅上,他的新門客郭渙則留了下來。
郭渙獨自在後園閒逛,天色黑盡時,他被一名自稱小鶯的婢女攔住。
“孺人有請。”她說。
他微微一愣,曾聽說中丞之妻是一名賢人女孫,落落大方賢淑有識。卻也沒想過對方竟可如此不避嫌,主人不在家中,他初來就被孺人私下召見?
隨小鶯到中廳後,眼見偌大一室,侍婢僮僕統統不在,一名氣韻端莊的錦衣女子正襟危坐。
郭渙和她以主客禮寒暄後,秋蘭便用眼神示意小鶯也退下。
“聽聞您是府中新客,君子此行與您中途相識?”
郭渙點頭稱唯,心中雲山霧罩,孺人看來並沒有要與他私會的意思。但又有什麼話需要這麼絕密地問呢?
燈火搖曳中,秋蘭視線像是不能聚攏,她抬眼看看門外庭園,再望向他,踟躕半晌。就在郭渙歷經長途跋涉,睏乏席捲上來昏昏欲睡時,她才再次開口。
“既然如此,您與關子都可熟識?”
郭渙迷糊一陣,忽然醒悟道:“您是說關公子?他字 ‘子都’?”問話間忍不住帶上笑意,還真有人取這種字啊!回眼看到秋蘭憂心忡忡,趕緊斂了笑。
秋蘭在再次得到他肯定後,又猶豫半晌,最終問道:“關公子,他,與君子是何關係?”
郭渙一愣。
秋蘭話問出口,反而坦然下來,以一種篤定的口吻緩緩道:“我看到君子出門前,見黃昏風寒,親手為他繫上長帔……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
郭渙望著秋蘭,不知為何心中冒出一句:婦人善妒,罪當七出。
他在秋蘭的視線中,冷笑了一下道:“主人與子都相敬愛,主人有傷,子都細心侍奉至主人痊癒。二人同進出,共起臥,床笫歡愉不分晝夜,無第三人可插足。”
話音未落,只聽秋蘭交握在膝上的袖緣處,傳來裂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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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焯和關靖在西宮北門下馬,北闕之下,已有使者相迎。
“人主在非常室,請大人解劍。”
治焯愣了片刻,北闕衛士已上前,低頭見禮後便伸出雙手。治焯解下峭霜遞給他,望了關靖一眼。
“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吧!”
關靖不明所以,點頭要走時,治焯又在身後叫住他:“治焯若果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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