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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絲毫沒有閃避,治焯再次嗅到那淡淡的味道,彷彿是記憶的香氣,更像是迷香,讓他移不開神。
如果人沒有貪戀,沒有情與欲,就聽不到這種召喚。
“你果真變了。”
讓人心癢的聲線縈繞在耳邊,治焯用雙唇探尋著它。
“一來就做這種事,你不關心那個人的回應麼……”
嘴唇被吻住,關靖的手扶住了治焯的肩。
熱意在身體接觸的每一個部分流竄,關靖感到對方的力量正在加大,恍神間,自己已被壓倒在地。
光潔的簟席上,他們相互纏綿,治焯慵懶的聲音從他耳後傳來。
“那些事先不要管……”
氣息交融,褪去薄薄一層禪衣,肌體觸碰讓人忘記一切塵事。關靖雙唇輕觸回應治焯,這讓對方短暫驚愕後,立馬回饋更熾熱的情意。
斗室內,彼此的吹息能將四周什物都灼燒起來。小別後,慾念與思念竟可累積到難以言喻的地步。
“大人!”
門外一陣疾走的腳步聲,郭渙頭一回顯得亂了方寸。
關靖愣了一下,伸手去抓散落一旁的衣物,卻被治焯按住。錯愕間,峭霜出鞘,“篤”地插/進屏風後半開的門上,那面房門迅速合上。
這一刻治焯就像惡作劇得逞的孩童般,他抓住關靖的手腕,交疊舉過對方頭頂,壓到冰涼的簟席上。對關靖露出一個邪笑,吻再次落到他胸口,讓他深深吸氣。
門外的郭渙驚了一下,在門前停住腳步。
他略略抬頭,望進另一面依舊敞開的房門,繡著翠竹的屏風透著後方窗欞照進的光。
臥內奇異地安靜。似乎並沒有人,卻瀰漫著一種無處不在的熱意。
郭渙望著屏風視線下移,忽然意識到那後面變換的光影。一個念頭自他顱中閃過,他瞬間雙頰發燙,卻又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如此啊。
他輕輕把那扇開著的門也拉上,就地在門邊屈膝坐下。
望著郡守府次間迴廊外的園圃,翠竹橫斜,池塘清淺。他思緒飄遠,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加深。
光陰是流動的。
而對於有些人來說,白駒過隙中亦有永恆。
既然如此,此刻就由他來守護罷。那要稟報的事,也先不用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
馳傳:秦漢郵驛系統中,用以國事的加急通訊、傳物。簡而言之就是所謂的“八百里加急”,文中是指用馳傳的方式,把被斬人的首級到處去做展示。
☆、卷三十三 隙生
八月望,有一個天大的訊息在東郡傳開來。
之後發生的事,縱貫二十年都伴隨朝野對劉徹的疑議。黃河決堤,天子令各郡發卒總共十萬,欲親自率卒往東郡進發。
“你此行也是艱險之極,功顯赫赫,少不得又會被升擢。”
望樓上,治焯和關靖比肩而立。從十丈高處望郡守府演武場,治水先行軍已有兩千抵達,嚴整待命。將領是右內史鄭當時,他正於人前鼓舞士氣。王師氣魄不凡,勇士們在長途跋涉後,個個依然神采奕奕。
經過肆水浸泡,日光照耀下的東郡城郭上,竟長出一片綠草。
關靖聽到這樣一句話,愣了愣道:“擢與不擢,有何區別?但此處確實該好好打理了。”
“多虧了你。”治焯滿眼笑意望著他,“我原以為你會直諫他發卒前來救急,沒想到你倒什麼都沒說。”
關靖不以為意道:“你不是說他並不愚蠢麼?我就姑且信他一回。”
話語點到為止,二人對視一瞬,很快轉開視線。斜陽餘暉將盡,微風悅人心懷。
“聽說那個人明日會到這裡。”
治焯懶懶應了一聲,笑道:“看來又有不少麻煩。”接待人主謂之大事,於他而言,劉徹對他的問題總是一個接一個,刨根問底,若再把家室妻兒的話題都扯上,想想就頭疼。
關靖望著他,忽然問道:“你此生就這麼下去麼?”
治焯收回神來:“什麼?”
“為人臣,以死效忠,這條命就這麼給他了?”
治焯愣了一下,半晌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如此,豈止一條命,又有什麼不是他的?”
“依你所言,秦為何亡?”
治焯訝然失笑道:“你何必想那麼遠,今朝人不比前朝事。如今宮中無論何等官職,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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