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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勁吶!”
惡徒氣焰更盛,他用刀面抬起對方臉龐,疑惑道:“莫非你真要為這麼一把東西,命都不要了麼?你可知你死後,它還是歸我啊!”
那張清俊的臉露出一個笑容:“善!”
惡徒一愣。
“就請從我屍身上拿走罷!”
“……這可是你說的!”腰刀回拉高舉,一道發亮的斜線照著樂工頸項劈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治焯悄無聲息靠近,峭霜揮斥而出,“當!”惡徒的刀從正中被劈斷,刀梢飛刺入山下湍流。
治焯隨即將峭霜切到惡徒脖頸上,眼見對方渾身僵直,手中還執著半截斷刀。治焯掃了一眼樂工,那半柄斷刀對他而言依舊是個威脅。
“我不殺你,轉過身來。”
治焯邊說邊讓序靠著自己的肩膀,使之不至於看到可能出現的血腥纏鬥。
轉過身來的惡徒渾身顫抖,卻在看到序時目光一凝。
“喝!”
出乎治焯意料,惡徒孤注一擲,把斷刀朝他懷中幼子猛劈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
驛亭傳舍:公務員可以吃飯、換馬、投宿的地方。後稱為“驛站”。
水曹掾史:郡國水利人員。
門下督賊曹:郡國下設的管制部門,主兵衛,巡查侍從。
秦漢子:直柄圓形共鳴箱的直項琵琶(共鳴箱兩面蒙皮)。
賊捕掾:郡國政法,主捕盜賊。
決曹掾史:郡國政法,斷罪決獄。
☆、卷二十七 水天之際
治焯急速擰身擋住序,那柄斷刃便從他的肩胛斜劃而上。
與此同時,“啪!”隨著一道金光閃過,樂工出人意料地將秦漢子砸向惡徒腦後,使他一個趔趄失衡撲倒,斷刀脫手飛出一丈。
治焯重新以峭霜抵住惡徒後頸:“盤算得不錯,為逃命不惜斬一名弱子。去撿起你的刀,與我換劍,我令你死得甘心。”
“何苦費力,讓這種人髒了峭霜!”近在咫尺,有人出聲接過話茬。
那嗓音令治焯一震,恍神轉過身。
前一刻若是在令人憤惱的現世,這一刻就像忽然墮入了夢中。
“主人,關靖來遲了,但並非白來。”馬背上的關靖調侃一笑,他身後跟著兩名賊曹掾吏,上前便將治焯劍下惡徒扭走。
治焯凝聚視線,耳管中聽到的聲音飄忽不定,卻又真真切切字字清晰。
一場風波平息,四周民眾也緩過氣來。只有治焯還怔在原地。
一縷液體順著手臂往下淌,流過劍尖,簌簌滴到土地上。肩胛處猶如火燎,卻未能使他分神。
“你……為何來此處?”
關靖身旁的澗谷裡,山洪奔騰聲震耳欲聾。四處都是毀滅的景象,此般境況,最大意願莫過於這個人不要出現,這樣至少表明他與眼下的危險無關。
但治焯心中還存有一絲與之相悖的妄想。天地在崩陷,連日以來,所見所聞常令人心酸遺憾。這種時候於他而言,又有什麼好事比得上哪怕只看此人一眼呢?
“我並未違反約定。”
還是老樣子,二人之間,問與答模稜兩可,卻又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治焯笑了笑。
“我原本還怕找不到你,誰知沿路到處有人聽說過 ‘玄目’,你做了不少好事。”關靖翻身下馬,繼續調侃道,“也不枉我行走千里,原來你這種人,不但不斬惡人,還會抱幼子啊!”
“看到時,來不及把序交出……”
治焯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無關緊要,他搖頭道:“你不該來。”
關靖笑了笑伸手接過依舊沉睡的序:“我來找你。”
治焯錯愕一瞬,點了點頭,新一輪笑意在心中化開。
“聽你嗓音,可是不慎染了風寒?”
“……不打緊。”
“你又受了傷。”
“皮肉創,無礙。”
二人言談細碎,但這次句句都是關靖在主動關懷他,不再提別人,也不再有過去那種明嘲暗諷摻雜其中。
關靖環顧四周盯著他們的人:“最近的營地在何處,你知道罷?”
治焯這才重回現世中,點點頭:“隨我來。”
“慢,”關靖從囊中取出一尺白疊,“按緊。”
治焯笑了笑從命,回頭對仍懷抱秦漢子的樂工道:“沿此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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