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麼可以叛!”
“吳王未死,你們就不跟著我了麼?”歧籍冷笑。他覺得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正在迅速地離他而去,而他卻追之不及。
那真是糟糕的感覺。
闔閭也笑。
秋風細細,而驕陽依然如火如荼地,照得大地一片茫茫,但是他很冷。
他其實很怕冷。和伍子胥一樣。
只是他不表現出來。
王者是不能有弱點的,一點都不能有。
他還很怕疼。
像現在,下半身那麻木中微酸的痛楚,漸漸鑽了上來,鑽入五臟六腑,如同萬蟻攢動般,那讓人發瘋的痛。
可是他還是在笑,笑得恬靜優雅,快樂從容,一派王者風範。
“歧籍,你降了吧。”他笑著說,“寡人賜你全屍。”
他並不指望歧籍會投降。
他了解他,就像瞭解自己。
自己叛了吳王僚,後來,自己的弟弟,同父同母的弟弟夫椒也背叛了。
他從來就認為,背叛是天經地義的,忠誠才是讓人驚奇的。
只要你有背叛的資格。
他亦喜歡玩味那種將對手逼入絕地的感覺。
歧籍伸手捧腹,冷哼。
“我不降。”
闔閭點點頭,而後,對著歧籍身後的吳軍,銳聲說:“歧籍叛國,罪無可恕。你們現在倒戈相向的,可以免罪。殺死歧籍的,上三階,賞千金!”
吳軍互相看著,一時間,出現了一片寂靜。
只有遠遠的蟬鳴,恍如一夢地,傳了過來。
在這蟬鳴聲裡,漸漸的,響起馬蹄聲。
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對壘的兩軍之中,那暗湧越來越鮮明。
“大王!”有人騎著馬,自戰場的一側奔入,高呼,“末支將軍的隊伍來了!”
隊伍忽然鼓譟起來。
歧籍身後的一名將領,猛然拔劍,砍向歧籍。
歧籍怒哼一聲,側身閃過。立時有兩個親信衛士長戈揮出,那暗算他的將領瞬間被長戈當胸刺透!
但是側面又有幾人,揮舞著手中武器,向他殺來!
霎時間,勾踐那邊的陣地上,忠於歧籍的吳軍和倒戈相向的吳軍開始混戰起來,分不清到底倒下去的是誰,在殺人的,又是誰?
勾踐皺了皺眉。
“大王,怎麼辦?”身邊的越國將領靈姑浮微微躬身,問。
他微微一笑。
他很享受這稱呼。
只是,不知道還能享受多久?
這想法引起一些微憂的心情。
他長噓一口氣,淡淡地說:“命令越軍不得涉入吳軍內鬥,另外,分兵一萬,去攔著末支,不許開戰。”
他又看向闔閭。
那黑衣的王者,依然抱著懷中顫抖流血的承歡,看著眼前的殺戮戰場,微微含笑的,彷彿這血腥場面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勾踐咬牙。
“派人到吳王的陣地中去。”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吸入鼻翼的,全是空氣裡的血腥味,“問問他,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撤兵?”
3
“承歡。”
闔閭溫柔地喚他。
“你看見了麼?”他頓了頓,又若有所思地輕吟,“‘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可是現在,我們吳國的精銳,卻在這裡自相殘殺。”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底不停,幫承歡把腳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闔閭劃在承歡身上的這一劍,只是為了迷惑岐籍和勾踐,因此傷口雖然大,卻開得很淺,包紮之後,承歡立時行動自如了。
王帳之內,只有他們兩人。
闔閭不願也不允許任何其他人,進入這裡。
承歡下地走了幾步,抬眼看著闔閭。
“那些人……”他開口問。
“怎麼?”
“那些在外面戰鬥的人……”承歡困惑地問,“他們不是因為忠於你,才反抗岐籍的麼?”
闔閭輕聲嗤笑。
“當真忠於我,就不會跟著歧籍反叛了。”他說,“即使之前是受到了矇蔽,那麼昨日也該醒悟。但是他們卻要等到末支的大軍來襲才醒悟。他們是忠於我,還是忠於他們自己?”
他又看向帳外那殺戮戰場:“所以我按兵不動,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說著,忽然晃了晃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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