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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垂眼路人笑答:“這酒樓建在京城的這個位置是什麼意思,這黑痣長在這個位置就是什麼意思。”
“哈哈,那你說說這痣為什麼是黑的?”最望還問。
“你瞧,寫字用的有硃砂也有黑墨,這痣也有紅有黑,你倒是說說這裡擺著的墨為什麼是黑的?”
這人有點意思。最望收起半分捉弄之心,反倒覺得跟這人說話感覺還不錯。儘管答非所問卻也能自圓其說,沒有刻意取笑卻也不失幽默,這人的口才似乎不差。
最望心懷鬼胎地笑著,又道:“今日我們幾個在這裡作詩詠月,實在作不出什麼佳句了,不如請這位兄臺指點一二?”看他言行,不像讀書人,也就是個江湖混混,倒是想瞧瞧他作出的詩是哪般模樣。
三位詩友自然也看出了最望的意圖,索性閉口看好戲。
“嘖,本大爺出手,自然是流傳萬世的名句啊!你們聽著。”下垂眼路人狂放不羈地笑了幾聲,落筆紙上是鬼畫符一般的草書,“亮大圓高冷,瞅指賞吟思。貴賤手中畫,老少盤裡吃。”
“一首剽悍又威猛的打油詩!”詩風一向雅緻的束某人憋笑憋到不行。
“俗,太俗了。”麻某人起先看他下筆豪放還以為他真有兩把刷子,而今已經失望,“你寫的這些,誰不知道啊!盡寫些俗話,沒點格調。”
“對得勉強算工整,就是差點意境。”符某人認同兩人的話。
最望卻沒有說話。這詩從字面上看來是挺俗的,但境界卻並不如三位詩友所說的那樣俗,反是……曲高和寡!見月必先覺其亮而瞅,見其大而起興去指,進而賞其圓,吟其高,久看方思其冷。不過五個形容詞五個動詞,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田夫野老,對今夜這月的所想所為也不過如此。而貴賤、老少二詞則將所有人一視同仁,一個圈誰都會畫,一個餅誰都會吃,終用此兩個隨處皆有的行為將月光化作有形之物撒遍了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猛然抬頭,對上那雙寵辱不驚的下垂眼。對於三位詩友的取笑,那雙下垂眼似乎是早已預料到一般,無怒卻有憾,憾不相懂。最望定了定神,將取笑戲耍之意通通收起,一臉認真地向著那位下垂眼路人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宵雅,晚上那個宵,不俗那個雅,無字。”下垂眼路人似乎也收起了半分玩笑之心,轉而打量最望。這個紫衣青年長得挺俏,穿得挺好,言行舉止看似輕浮卻自有分寸,應是一個深藏不露之人。尤其方才看過他的詩卻不附和地說俗,可是看懂了他詩中的意思?
“不俗那個雅——哈,哈哈哈……”束某人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差點直不起腰來了。
麻某人沒有說話,憋著笑轉身捶牆。
符某人用手掩住嘴,看不出是何表情。
最望小心地觀察著宵雅的神色。與方才一樣,被取笑而不怒,反使取笑他的人看起來有如跳樑小醜。胸襟有夠開闊,別有一番與世無爭的味道在其中。
“鄙人姓最名望字瑜之。”最望並未說明是哪個最那個望——他相信京城的人都知道。
醉王八……宵雅沒把這話說出來,禍從口出他清楚得很,剛才他就不小心說錯話被“請”了上來,他可不會像他那個嘴賤到極致的小叔一樣不知收斂。不過說真的,最望這名字好像真有點耳熟,似乎有那麼一次四師父和他小叔還為這事打過架來的……可能是巧合吧。
至於最望的三位詩友,見最望如此不禁覺得好笑,但也不敢明說。雖然他們平時跟最望打成一片,但心底多少有顧忌,三人之間什麼綽號都隨便叫,唯獨呼最望時只用“瑜之”便是證明之一。
束某人見有冷場的跡象,立馬起了話頭:“方才來的路上,我作了一聯,卻如何也想不到下聯,不知宵兄可對得出?”言罷,提筆在紙上寫了七個字。
——月夜同夜月同行。
宵雅瞧著這上聯,思索片刻,只道:“一時真想不出,這聯還是留給別人吧。”
麻某人連忙打斷:“那可不行,我們幾個都沒啥文采,你這大詩人若是不對那這聯可就沒人對得出了!”
“就是就是,對不出來你可別想走!”符某人連忙附和。
宵雅自然明白這三人是存心刁難,可他就是對不出有什麼辦法!抬眼瞧見最望那含著試探與期待的眸子,忽然覺得自己若是對不出來也許就會錯過些什麼……好吧,硬著頭皮上!這句月夜同夜月同行,“同”字既要能連線“夜月”,又要能跟“行”組成“同行”一詞,而表情景的“月夜”與同字作用的目標“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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