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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采薇齋,陽光炫目,但畢竟過了中秋,有些白森森的冷意了。
蘇錯刀閉了閉眼睛,錯過了……
回到豆子鎮已是半夜,蘇錯刀十日幾乎未曾下馬,推門一進院中,人已倒了下來,小腿內側一片火辣辣的溼膩,皮盡磨掉了,血把褲腿都粘到了肉裡。
徒兒失蹤十日,回來一副山裡下過煤窯碼頭扛過大件兒的慘狀,謝天璧卻眼睛也不多眨一下,道:“明日別忘了起早,咱們練練八方藏刀式。”
蘇錯刀應道:“是。”
蘇小缺還有幾分良心,走近瞧了瞧,但見月光正照在他臉頰上,兩痕溼亮。
蘇小缺心中一軟,正要好生細問了勸解安慰一番。
蘇錯刀已啞聲道:“是汗。”
這人當真是沒心沒肺狗一樣的脾氣,蘇小缺踢了他一腳,回去睡覺了。
蘇錯刀看著窗紙上朦朧映出兩個人影成雙,再看天上明月已缺了一半,提不起力氣回房,就在後院地上睡了一夜。
秋夜雖寒涼,奈何蘇錯刀身子精鐵打就,第二日醒來,除了髒了點兒臭了點兒,沒事人一般。
蘇小缺歎為觀止,看著謝天璧與他站在一處,都是又高又瘦,那股骨子裡的力道和氣勢,竟是一個模子拓下來的。
一時心中五味陳雜,鹽中求雪,磨磚為鏡,卻忘了人有面貌相似,但終究不能魂魄重歸。
蘇錯刀只是蘇錯刀。
而七星湖的那株山茶,凋了就是凋了,縱然來年再開,亦非當年那一枝。
☆、第七十五章
轉眼冬去春來;豆子鎮彷彿一夜間冰消雪融,吹面不寒楊柳風。
蘇錯刀搬著一罈酒從酒窖出來,一打眼看到院子裡桃花竟已開了好幾朵;顫巍巍的很單薄,顏色卻嬌嫩新鮮得讓人眼前一亮。
蘇錯刀站著看住了,只覺一陣恍惚,春來得如此之早,多少年歲已這麼追也追不回的悄然流過。
大半年來,江湖大事無非兩件,一是七星湖崛起之勢不可擋,殺得江南兩門三幫七派只餘一幫三派風雨飄搖岌岌可危,居然還有餘力出一支奇兵偏師;轉手絕了邪道罌城一脈,越棲見卻尚有閒暇少林禮佛武當論黃庭,風神秀徹,見者無不心折。
這位七星湖的新任宮主,似正似邪,卻又隱隱超脫於正邪之外,含著一抹氤氳如霧的微笑。
悲憫與冷酷,優雅與血腥,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毫不生硬,行的是雷轟電掣所向披靡之事,一雙青藤鞋卻一塵不染,一語一笑溫雅蘊藉。
越棲見幾乎已是江湖第一人。
第二件大事則在唐家堡。
正月裡唐家掌門唐一星正式立次子唐拙為少主,同時收一義子,唐醜唐拙後有了唐家三少唐離。
原本江湖中前輩對晚輩動了愛才提攜之心,或收為徒,或認螟蛉,都算不得稀罕,但唐一星這義子卻收得出奇,一板一眼鄭重其事,竟是開了宗祠記入族譜,而這位唐離,更是無人得知其身世、武功、師承乃至相貌,一時譁然紛擾,傳言若沸,種種揣測,不一而足。
唯獨越棲見漫不經意的聽何雨師稟罷,側身看池中一群錦鯉團團唼喋,笑了一笑,道:“阿離就是這樣得天獨厚的幸運,旁人再怎麼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
何雨師思忖道:“屬下還打聽到,唐離既未剜目,亦不曾神智盡失,甚至容貌不損,難道唐家竟能解碧蘿瘴之毒?”
越棲見淡淡道:“碧蘿瘴唯獨換血,否則無法可解,偏偏天魔解體又以抽乾自身血肉為要旨,正巧緩解毒性……卻不知是誰換了一身的血給他?”
說著將手裡的魚食都撒進水裡,看了看自己白玉般明淨的掌心,輕笑道:“反正總有人願意救他的……但有人願意,必有人不願意,是麼?”
聽無相告知唐家此事,蘇小缺當即瞄了謝天璧一眼:“長安刀無論刀法亦或刀意,你已盡數傳了錯刀,葉鴆離未死之事……你還打算瞞他多久?”
謝天璧略一沉吟,問道:“他經絡恢復得如何?”
蘇小缺揚了揚眉,笑道:“這孩子體格禽獸也似,跟你一般無二,早已沒什麼大礙了,再有小半年,鐵草絲便能完全融入經絡,到時只會比以往更強韌靈活。”
謝天璧看了看窗外黃鸝翠樹,道:“小缺可有興致同我遠遊,去看看蜀中春~色?”
蘇小缺笑不可遏,卻板著臉喝道:“說人話。”
謝天璧忍著笑,摟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沉而霸道的說道:“我們把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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