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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綠腰微笑,眸中有欣賞之色,道:“棲見,你是我的嫡傳弟子,除了宮主,七星湖中誰見了你,都需禮讓三分。”
越棲見明白她的好意,心中卻只有淡淡的憐憫,醫舍若真是地位尊崇,上次葉鴆離又怎敢肆無忌憚的侮|辱自己?就連楚綠腰,恐怕也曾屈從於絳宮堂主陰燭龍。
當下卻應道:“是,姑姑放心,我不會給醫舍惹麻煩的。”
楚綠腰凝視他良久,低聲道:“先前我瞞著蘇宮主的身份,你心裡怪不怪我?”
越棲見忙搖頭道:“人總有不得已的時候,姑姑也不容易……我不也沒有坦然告知我的身份麼?何況姑姑待我這樣好,棲見心裡只有感激。”
楚綠腰眼眶微澀,柔聲道:“你是個好心腸的孩子,去吧。”
蘇錯刀律己極嚴,每天練武四個時辰,從無間斷。越棲見求見時,他剛拭擦完鳳鳴春曉刀,髮梢猶有汗珠,神采飛揚得像是展翅的鷹。
越棲見把一瓶藥膏遞過去,猛地想起一事,忙從懷裡拿出圖譜,道:“這是我那天提過的飛燕同心機關……”
蘇錯刀隨手接過,開啟翻看,卻將藥瓶又扔回越棲見手中。
越棲見不解其意:“你的腿不用敷藥麼?”
蘇錯刀比他還驚訝:“你不幫我麼?”
越棲見覺得頭有點昏:“你手不方便?”
“方便。”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敷藥?”
蘇錯刀打量他一眼:“你手不方便?”
越棲見頭更昏了:“方便。”
蘇錯刀理直氣壯:“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敷藥?”
於是蘇宮主舒舒服服的半躺著看圖譜,越棲見勤勤懇懇的給他膝後足踝的傷痕敷上藥膏。
第十四章
越棲見眼圈發青,是因為睡得少,手心發熱,是為了促使藥效散發,臉頰發紅,原因卻說不清楚了。
蘇錯刀的臉太美,便是無心,也很輕易就能營造出一種濃烈的旖旎風光,何況如此近的距離,這般親密的動作?他肌膚的觸感宛如將凝的琥珀,內蘊的堅硬與熱度蓄勢待發,令人不忍釋手。
越棲見的手指彷彿被看不見的線縛在了他的肌膚上,自知這份感情來得猛烈而突兀,正如一腳踏入沼澤,身不由己,無力自救。
正心神恍惚間,只聽蘇錯刀問道:“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來找我?”
越棲見定了定神,道:“跟姑姑學易筋之術,不敢分心。”
蘇錯刀看著他溫雅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眉眼,輕聲道:“你留在七星湖醫舍之事……想好了麼?”
越棲見用指腹把藥膏推開,在足踝處慢慢按摩,道:“早想好了,我要在你身邊。”
蘇錯刀輕吁了一口氣,道:“七星湖今非昔比,早已不是當年全盛之時。”
越棲見凝神細聽,道:“我不怕。”
蘇錯刀眸中笑容如春風乍起,不訴而自顯情深,聲音裡卻仍有寒意料峭的味道,道:“廿八星經名頭太惡,本就招忌,前幾任宮主只求隨心適意逍遙自在,多疏於教內諸事,人才後力不繼已漸凋零,又有莊崇光任性濫殺,與正道多有齟齬衝突,使得七星湖成為眾矢之的……”
“北斗盟聲勢日漲,明年懷龍山武林大會,想必正道人才齊聚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殺進七星湖。”
“棲見,如此形勢,你可還願意留下陪著我?”
越棲見靜靜道:“在我心裡,你已陪了我十年……我也記掛你了十年。”
如此直接而熱烈的回應,出自他口中,蘇錯刀不禁為之動容,遲疑片刻,伸臂攬他入懷。
越棲見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放鬆舒展,聽著蘇錯刀的心跳,半晌垂眸低聲道:“七星湖要是一朝覆滅,咱們就遠遁他處,或許別有一番風光自得。”
蘇錯刀目光轉冷,道:“身為七星湖的宮主,若有那麼一天,我當以身殉之。”
“你不會的……”越棲見聲音不驚微塵的柔和:“我不許。”
他說這話時,眸光流轉眼神無辜,雖動人,卻也天真得好笑。
蘇錯刀笑著,悠然道:“楚綠腰的入室弟子,就是這樣給病人敷藥的?”
越棲見一愣,隨即大窘,匆匆掙開蘇錯刀的懷抱,道:“這地湧金蓮籽治標不治本,我看還是得從經絡入手。”
蘇錯刀懶懶道:“好啊,我等你醫術大成,治好我這陳年宿疾。”
說著隨手將機關圖譜拋置案頭,打了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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