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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唐家九十歲的老姑奶奶親手磨的糯米粉,說用來做糰子再好吃不過。
大概是糯米糰子吃多了,葉鴆離立在船頭,陽光下膚光比往日更顯剔透晶瑩,隱隱透出桃花瓣也似一層粉潤,通透得一尊琉璃也似,遠遠見著蘇錯刀,雙足一點,半空中身形若流雲出岫,落在蘇錯刀眼前,笑著仰起頭:“我回來啦!”
蘇錯刀反手一記耳光。
葉鴆離趔趄幾步,笑容還來不及褪盡,已被打得徹底懵了。
蘇錯刀這一巴掌雖未用真力,卻也不曾留情,連自己的掌心都震得微微發麻,葉鴆離口鼻鮮血直湧,轉眼衣襟便染上一串血跡,耳朵裡更似灌進了一窩蜜蜂一罈醋。
蘇錯刀的眼睛如暴風雨將至的大海,壓抑的怒意翻滾:“你殺了何逐空。”
葉鴆離沾了血的唇瓣顫顫的微張,眼淚已經大顆大顆的滾落,半晌才抽抽噎噎的哭道:“是宋無叛殺的。”
蘇錯刀大怒:“還敢撒謊!”
葉鴆離睫毛哭得溼漉漉的,哽咽道:“要麼就是那病鬼自殺的,我真的沒撒謊……”
他面板細緻得出奇,又薄得過分,根本經不得打,一掌下去已又青又腫又破,正是遍青山啼紅了杜鵑,蘇錯刀眼睜睜看著,下一巴掌便再也摑不下去,忍氣道:“你老老實實承認了,我就不打你。”
葉鴆離便一梗脖子:“是本座殺的,那又如何?何逐空跟越棲見早有勾結,我都查得明明白白。”
低頭思忖片刻,含淚道:“前年越棲見潛入七星湖……他離開桑家之前,何逐空身在辰州,月牙峰上你得了廿八星經,那幾日何逐空卻也剛巧就在雪鵠派,你不覺得奇怪麼?月牙峰人跡罕至,又是大雪封山,不出三五日,便可以凍死越棲見的,但為何顏數寧偏偏就在那幾日上了月牙峰還將他救下?再看北斗盟,天機閣百年來從不過問江湖事,越棲見有何能耐,讓何大公子為他像條狗也似的奔走籠絡,不惜將天機閣捲入風波是非?”
蘇錯刀道:“月牙峰一事,何逐空多半是隨我而行,天機閣掌江湖秘聞,見到七星湖宮主親赴雪鵠派,哪有不好奇一探究竟的道理?而棲見幼時,頗得何逐空恩惠,後雖私交不多,亦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分在……你所說的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疑心罷了。”
葉鴆離擦了擦臉上血跡淚痕,下巴微揚,神色委屈卻執拗,道:“我既存了疑心,殺一個何大公子又值什麼?宮主竟要打我?”
蘇錯刀漠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若知你出七星湖是為了殺何逐空,我寧可打斷你的腿把你鎖進黑水湖水牢。”
葉鴆離一隻耳朵疼得厲害,幾乎聽不見聲音,蘇錯刀雖說得字字清晰,還只疑心自己聽錯了,愕然看去,見蘇錯刀眸光幽沉,神情說不出的冷峻陌生。
一時睫毛撲簌簌的抖著,頓覺愴然,心力交瘁,連辯駁都懶得,低聲道:“殺也殺了,屬下任憑宮主處置。”
蘇錯刀心煩意亂,何逐空與越棲見的交情,足以使其成為七星湖的暗助,此刻殺了此人,有害而無益,再者葉鴆離水妖之名本就太惡,縱然機緣巧合得了唐家青睞,卻也不該對天機閣的大公子狠下殺手,萬一事洩,將來江湖中明槍暗箭的舉步維艱,他又這等任性妄為,教人如何放心得下?
但自己這番思量,他根本就不會懂得,即便懂了也是不屑一顧,當下乾脆令道:“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內堂總管,滾去須彌堂黃吟衝那兒。”
見他怔立風中,臉被樹葉投下的影子映得斑駁支離,不由得溫言道:“黃吟沖年老病重,撐不了多久了,須彌堂又居外三堂之首,不是你去,我不放心。”
葉鴆離有些吃力的慢慢問道:“我去了……那內堂總管由誰接任?”
“越棲見。”
“宮主,內堂交給他……你就放心?”葉鴆離問著,突的一笑,秋水眼曼曼流轉,驟然生媚,卻讓人有肺腑隱隱作痛之覺:“不就是肉在肉裡的快活麼,你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不要我!”
尾音撕裂了,樹影也似破碎一地。
蘇錯刀屏息靜默了一瞬,方冷冷道:“去須彌堂時,把內堂裡你的心腹……還有蒼橫笛安插的耳目,一概帶走。”
葉鴆離身形微晃,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隨即恍然,異常尖銳的冷笑:“這些刺是越棲見剔出來的,是不是?他怎麼不乾脆都殺了呢?又善心大發了?就像放過宋無叛一樣?嘿嘿,他放過宋無叛,何逐空便死於棲霞劍,這才是善有善報呢。”
蘇錯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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