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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得益彰,高屋再建瓴。
這三人,有攻有守,有壘有鋒,有武道亦有殺戮之術。
這應該是自己遇過的最可怕的一戰。
蘇錯刀神斂目凝,再無他顧,清喝聲中,鳳鳴刀緊綴著風,斬向鞠千江。
這一刀至簡至犀,鋒發韻流,刀勢一以貫之,絕無半分轉折迂迴,竟是要先斃罌城之主於一刀之下!
蘇錯刀不愧是百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一個照面便已認定鞠千江才是三人中最重要的一環,他這環一斷開,三人立散,豹尾恐怕立即遁逃,宋無叛又豈是蘇錯刀之敵?
破敵於最堅處,其膽略氣魄亦屬罕見,越棲見仰頭看著,伸手握住半截神素劍,心神俱醉。
鞠千江短棍擰開,嗤嗤兩聲,棍頭棍尾俱彈出尺餘長的兩刃尖刀,所練的空虹真氣一個脹縮汪洋,棍劃如滯,守勢如海。
刀棍相交,竟深寂如死水。
豹尾一旁覷機撲出,手中卻換了一柄潑風刀,劈向蘇錯刀身側。
一瞬間蘇錯刀嘴角微挑,隨即人影閃動,寒刃如練。
此一招後,鞠千江臉色突的一陣通紅又復蒼白,內息已被撼動不穩。
豹尾卻傷得最險,額頭橫綻開一道傷口,差一點兒就是穿顱透骨之傷,血涔涔而下,批面如幕布。
蘇錯刀臨機而變,一刀殺不得鞠千江,刀中殺意自然而然投向豹尾,豹尾又撲擊太深,失了後退餘地,幾乎抽身不得,幸得宋無叛一拳從空檔中直衝而至,恰如穿針引線,補上了衣衫的裂縫。
蘇錯刀收刀,飄身旁落。
他全力一擊未能奏效,卻神采飛揚峭拔,點漆眼眸如見了糖果的孩童,純淨的驚喜之色無邊無涯,正手握刀,略一停頓,鳳鳴清唳再起。
半個時辰後,日光漸暗,鞠千江的心也愈來愈涼,若不出意外,再有一頓飯的工夫,必敗。
風過處,後背與衣衫間滑膩膩的一層重汗,一時頗有悔意,自己雖與瀚海無回派交好,更有聯手扼七星湖咽喉之想,但萬不料蘇錯刀武功如此驚人,戰意更如焚原之火。瀚海無回派已一敗無回,自己身為罌城宗主,為何還要親身犯險,做這履春冰踩虎尾,提著脆黃瓜去砸人家精鋼門窗的蠢事?
罌城中尚有妻妾共計十八釵,正好湊個十八摸,叫自己如何割捨得下?鞠千江退意既生,短棍風雨不透的守勢便露出一絲破綻。
足夠了。
轉瞬即逝的一線時機,刀光從容不迫的切入,銀月也似的光芒與虛空渾然一體,首當其衝的正是豹尾。
殺手修的並非武道,而是殺人之技,與死亡接近如並肩,目標既為獵物,自己亦如鼎魚幕燕,終日遊走於死活之間,豹尾這一刻終被亡靈牢牢攫住,眼前一蓬血霧灑開,想翻身後縱,卻發現動彈不得,竭力垂首看去,格的一聲,頸骨碎裂如一堆沙,立斃。
鳳鳴刀餘意不盡,去勢不絕,鋒刃滴著血,擋者披靡,襲向鞠千江的胸口。
這一刀,便是刀術至烈,便是殺。
刃入左胸第五肋間隙,再進一分,便能觸及心臟,再有一剎那,該剖心而出,而後提手轉腕,只需輕輕一扯開,便能順暢自如的斬開宋無叛的肚腹身軀。
鞠千江已閉目待死,但這勢若破竹的一刀卻驟然一滯,鞠千江皮肉頓成銅牆鐵壁。
蘇錯刀力道所至,便是真正的銅牆鐵壁也能穿透,而眼下血肉之軀卻切切實實阻住了吹毛斷髮的鳳鳴刀!
原因無他,蘇錯刀渾身真息勁力在這一刻莫名其妙的散了。
如沙漠正午時空氣中的一滴水,波濤洶湧時水中的一粒沙,應該還存在,卻不見蹤影,更捉摸不著的散了。
蘇錯刀手腕一顫,彎刀脫手,同時背脊竄上一線冰寒,寒意撕裂肌膚血肉,一截斷劍貼著脊椎刺穿了胸膛。
劍芒潔白,劍氣高華。
神素劍。
蘇錯刀回頭,看向越棲見。
越棲見含著笑,慢慢抽出神素劍,劍上鮮血淋漓,更襯得他手指如透水白的獨山玉,他神色怡然自在,春風欲度,麋鹿一般無辜的眼睛裡更是深情無限:“錯刀莫怕,你內力還在,只不過十息之間不能動用罷了,我是真喜歡你,怎會忍心傷你?可你太強,不得不先制住……”
一言未盡,奇變又生!
宋無叛悄然踏步上前,一拳擊出,這一拳蓄力已久神完氣足,稟風雷之威,傾江海之力,正中越棲見腰側。
越棲見悶哼一聲,一大口血滾熱的吐在蘇錯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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