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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流波,速度臻於極限,西一峰雖為最遠峰頭,也只頓飯工夫便已趕到。
手在袖中,反手握刀柄,強敵巨危當前,不退反進,願欣然一戰。
崖頂雲生處,自有寥寥長風,內堂湖中的兵刃聲慘叫聲倏忽之間遠去不可聞。
越棲見倚樹半坐半臥,神色萎頓,顯然身負內傷,神素劍折斷成兩截,卻就在身邊。
另有三人或靜或動,各有不同。
宋無叛身姿挺直,一身勁裝結束,面色沉峻,眼睛裡卻燒著異樣的光亮,如傾家蕩產的賭徒,壓上了自己的性命,做最後的孤注一擲,興奮得有了兇殘瘋狂的意味。
罌城之主鞠千江年近四十,嘴角一抹篤定雍容的笑意,頗為瀟灑的負手緩緩踱步,見著蘇錯刀,眉梢微微一揚,似有驚訝欣賞之色,頷首問好:“不想蘇宮主竟有如此絕世風采。”
最後一人在樹影下似站似蹲,整個人蟄伏於光線最暗的地方,氣息幾不可察,面容平淡不起眼,目光似睡似醒,散亂無焦距,但一眼看過來,光芒如針,銳利無匹。
此人無宗主相,卻命帶幽冥血池,應為江湖中最頂尖的殺手。
果然鞠千江一指那人,正色道:“這位是割天樓的豹尾,一顆頭顱要價千金,此次只要出手,已有人許了萬金之數。”
宋無叛冷冷一笑:“蘇宮主,溫柔鄉里躺了這些時日,不知刀還可用否?”
蘇錯刀徑自走向越棲見,俯身搭手,一股醇厚的真氣絲絲流入,為他梳理經絡氣脈,問道:“怎麼回事?”
越棲見坦然道:“錯刀,我做錯了事。”
蘇錯刀凝視著他,道:“果然是你麼?”
越棲見道:“是。”
兩人目光相接,簡單兩句問答,所有疑問似一層薄薄的蛛絲,輕輕一抹便不復存在。
蘇錯刀點了點頭:“奪位沒什麼,我不怪你,但勾結外敵自傷臂膀,使得七星湖內亂受創……更何況引惡蛟入湖,自己卻沒有屠龍手段,棲見,你還配不上宮主之位。”
越棲見緊抿著唇,目中滿是意義不明的恐懼與執拗,周身氣息卻一貫的清雅如茶:“我大錯鑄成,你……你恨我麼?你還要我麼?”
蘇錯刀略一沉吟,道:“恨,也要。你是我的人,要打要罰,別人還輪不著。”
越棲見聲音微顫,透著如釋重負的喜悅:“真的?”
旋即怕他後悔也似,忙道:“錯刀,我信你的……我也是走投無路,早已知悔了,我很害怕阿離……你,你若是肯護著我能有他的一半,我根本就不會想要宮主之位,只求在你身邊,當個老老實實的越總管……”
他兩個旁若無人,就差耳鬢廝磨了,宋無叛殺意外湧,按捺不住,喝道:“姓蘇的!你戰是不戰?這般拖拖拉拉,七星湖的宮主,都是娘們兒投的胎麼?”
蘇錯刀轉身,漠然道:“你們一起麼?”
鞠千江甚是客氣:“蘇宮主刀術通神,懷龍山一戰天下驚動,瀚海無回派翻手而滅,鞠某怎敢孤身試刀?不得不以多勝少,還請宮主見諒。”
蘇錯刀眼眸漆黑,瞳孔深處卻蓬勃燃起兩簇火焰:“倚多則已,勝少未必。”
“你們闖我的湖,傷我的人……留下性命給本座賠罪罷。”
話音落得乾脆堅定,崖頂若有山壓,氣氛陡然凝重蕭殺。
蘇錯刀要麼不說話,一說話詞鋒竟不弱葉鴆離,只不過葉鴆離是漫天花雨萬點桃紅,他卻是直叩重關一刀斃命。
鞠千江笑容略顯僵硬,正欲開口,錚的一聲清音,鳳鳴春曉刀已脫袖而出。
銀月也似的彎刀,空中劃過一道宛如實質的光弧,第一招便同時襲向三人。
鞠千江抽身退步,雙手虛虛握定一根三尺短棍,宋無叛大喝一聲,正面硬接,豹尾則是不斷變幻方位,身法如泥鰍浸透了油。
蘇錯刀手腕微振,刀勢行雲流水,撕開宋無叛的拳風,刀光颯然冷澈,與鞠千江的短棍一碰,廿八真氣隨之轟然迸發,鞠千江再退,雙手壓著一翻,刀棍一觸即分,鳳鳴刀呼嘯而回,盪開豹尾悄無聲息從背後刺來的一柄匕首。
只一招,宋無叛前襟已被割裂,鞠千江手心發麻神色凝重,唯有豹尾,又伏進了樹影下,如一截朽木,一雙眼睛卻暗光閃閃似足獸眸。
蘇錯刀輕而悠長的呼吸,三名敵手中,武功鞠千江最強,宋無叛最弱,豹尾最險,但宋無叛勝在拼命,鞠千江厚重求穩,豹尾則是倏忽來去尋隙精準,三人的路數一經配合,竟是說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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