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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狼狽,早是羞赧笑起,“我記得了,記得了!你是晗哥哥!”
還寒天氣,日頭跌宕得早,不過多少時候已是天色深濃夜霧徐降。
甘棠殿那廂眼見太后即將開筵,也未見溫子衿回來,竟有幾個溫姓女眷偷偷舉帕搵淚。溫氏兄弟皆列座殿內,溫商堯仍神色自若地捧盞飲茶,倒是溫羽徵俊眉深蹙,一盞茶的功夫已經踱步幾個來回。若非姑祖母與兄長俱在身側,只怕就要向天子發難。
杞昭寡淡著一張臉,全不在意地挑起兩道眉,只說是她自己走丟的,與朕何干?
命宮裡的侍衛親軍一處不準落下地去尋,溫大將軍也再坐不住,自領了一隊人馬離了甘棠殿。
雜沓蹄聲響於廊橋臺榭、林間湖畔,聽得一隊侍衛前來回稟,說在合巹宮外的林子裡發現了一隻繡花鞋。溫子衿天生蓮足,將那隻精巧的鞋子掌在手裡,溫羽徵一眼即認了出來。他一聲呵斥:“既是在合巹宮附近看見,如何不馬上去尋?”
那侍衛慌張回稟道:“卑職幾人去合巹宮問過,佋王說並未見過小姐。還說若是大將軍不信,不妨親自前去一探。”
溫羽徵輕眯眼眸,略作一番思索後,忽而振鞭而去,對身後侍衛親軍們揚聲道:“不必跟來了。”
幾顆星子浮於當空,還未縱馬飛鞍近得那幾近廢棄的合巹宮,拂面夜風輕撩之處,便露出了早已落滿塵灰的記憶一隅。
他依稀想起與簡杞晗頭一回相見之時,自己才不過十二、三歲光景。蕭貴妃酷愛桃花,賞玩之餘,還折了一枝放於兒子手裡。那枝桃花在風裡一動一動,衝早已雙目圓瞠靈魂出竅於一旁的漂亮少年頻頻點頭,許是因為被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仙童擎在手中,也瞬間沾染了靈氣。
現在回想起來,那日的一眼相視,倒也不是燥暑甘霖、晴天驚雷這般蕩心動魄,但覺有那麼一個誰濡了一筆細勻的硃砂,在心頭輕輕一點。
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似脫了殼的籽種,掩埋得再久再深,一俟春雨,便會發瞽披聾,抽芽吐蕾。
想到這裡,那雙素來輕佻勾人的眼眸已難掩一片渾厚笑意。
方才跨門而入,便聽屋中人朗聲道:“溫小姐安然無恙,還望大將軍趕緊回稟太皇太后與國公。”溫羽徵早有所料,僅是開口問道:“為何恰才侍衛們前來找尋,王爺卻說子衿不在合巹宮?”書房的門掩得緊,杞晗淡然答曰:“男女有別,同一屋簷難免惹人惡穢之言,小王倒是不懼,只擔心會因此辱了國公的名聲。”
抬眼一番環視,除卻花婀娜、鳥玲瓏,別它的器物擺設皆是寒磣得難以入目,哪裡能稱作是堂堂一位親王的居所。溫羽徵不禁微一皺眉:“合著該千刀萬剮的狗奴才,竟伺候得這般不周全。”
“食不在精腴,何況我本就不喜羶膩。能有這幾片薄瓦免我雨打霜摧,已是極好的了。”
“若這衣食起居還有什麼缺漏的,王爺不妨告訴溫某。”溫大將軍突地一聲大笑,往前兩步佇在書房門外,“適才我正想起你我頭一回相見的情形,當時你才六、七歲的模樣,活似一個雪糰子,讓人觸都不敢觸,生怕稍不留神便會將你揉散了。我一見你當即脫口問詢左右:這是何人?如何面上能散出金光,灼得人眼睛都不敢眨?”頓了頓,伸手推了推鎖上的門,又說,“我今日倒想見你一見,不知這面上的金光還有是沒有?”
“難得大將軍還惦記著那些瑣細舊事。可惜小王福薄命淺,而今面上的金光是沒有了,病懨枯槁之氣倒是一目瞭然的。”杞晗亦是放聲笑道,“不見便也罷了,省得失了大將軍的念想。”
區區一扇木門如何阻得了溫郎君。俊眉高揚,唇角噙起一側浮薄弧度,本想把書房的門一腳踹開,但另一間房中走出的溫子衿以一聲輕喚止了他的動作,“二叔!”
“求之而不得,最是教人魂牽夢縈、掛肚牽腸!”溫羽徵連連笑出幾聲“有意思”,當即不再打算強行入內。掉過頭來,將溫子衿抱上了馬。尚未出得合巹宮,忽聽見門內的杞晗揚聲說道:“前日裡一不留神碰碎了案上的一臺古硯,若大將軍還有雅興登門,可否替小王再尋一方來?”
作者有話要說:賈氏窺簾,典故取自賈充的女兒暗戀韓壽,喻女子對所傾慕之人傾心相戀又,溫子衿和杞晗、杞昭的關係肯定並非兄妹。但由於本是溫氏遠親,小時候又沒羞沒臊叫慣了的,所以這裡稱一聲“晗哥哥”並不過。。。》《
☆、8、醉來卻不帶花歸(上)
只道春風捻紅鋪綠,太皇太后誕辰在即,滿朝文武也心知肚明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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