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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地回柳府。
到了府中,先是把酒拎去偏院王子元處,王子元拉他說了幾句話,又傳他套簡易拳法,他認真的記了,拜別了王子元,又到了蘭苑外。
此時的陳玉兒已愈來愈有當家主母風範,蘭苑中的下人僕婦多了一些,守院門的小廝替四喜進去通報,教他在外面候著。
四喜摸摸懷裡的玉盒,心情甚好。陳玉兒十三、四歲時,偶爾頑皮,曾做男兒裝扮與他到街市遊玩,見了這支裝裱起來的髮簪,險些走不動步。只是她是個矜持的性子,便是想要亦不會跟他人說,唯四喜緊緊記了下來。他去問過價錢,知其昂貴,雖希望渺茫,卻也一直節儉度日,以微薄月錢貯蓄著,兩年下來也有了十來貫;而今陳玉兒雖已是他人之婦,但在四喜心中她仍是自己的小姐,手頭有了錢,心手所想的自然是替她了了此心願。
等了會兒那小廝出來,道:“喜哥兒,夫人現在沒得空見你哩。”
四喜愣了愣,道:“那梅兒、蘭兒呢?”
小廝左右望了眼,見無他人,一臉緊張神色湊到四喜耳邊道:“喜哥兒,你還是趕緊走,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都在裡面;若知你尋來,不知還要以何種手段對你。蘭苑中的人雖吃他們些小苦頭,有夫人護著倒還罷了,你可是無人依仗的。”四喜被他感染得也有些緊張,後退幾步,有些不捨地望了下院內,咬牙掉頭離去。
四喜回到西園,眾家丁見他生龍活虎地走著,皆極驚奇,圍上來左看右看;那小石頭是親眼見過他滿背棍傷趴在床上萎靡不振的,當下好奇地來拍他的背,四喜吃痛跳腳大呼,眾皆鬨笑。周管事跟著笑鬧了一陣,打散了眾人去做事,後對四喜道:“今日給你全天假,且去房中好好休息;今兒柳府主人家家宴,大夥兒忙起來悉顧不得你。”四喜笑著拍拍胸膛道:“周哥哪裡話,我又不是病蟲,往日做什麼活今日也做什麼活。”周管事見他這豪爽模樣,拍拍他的臂膀感嘆道:“生成這樣好男兒,卻是下人身份,真是可惜。”四喜笑著輕捶他一拳,當下也不多話,開工做事。
7
卻說柳府當家老爺柳晉,本來打定的主意是責罰下那頭熊,令他老實些,在叫來正房,恩威並施收買其心,但柳老爺千算萬算卻忘了算一樣:他沒有時間。
柳家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柳家,從上代家主柳合德之時起,便把手伸向了它處;除了面上的布莊及其背後的產業鏈,其餘如賭場、妓院、酒樓,凡是有利可圖又有機可尋的,皆都見縫插針地插手進去。
到柳晉接掌後,收回了除布莊之外的其餘明面上的產業,轉而手伸向地下。近年來朝廷邊界多有戰事,雖遠在江南,但柳晉仍嗅到了其中氣味,硬是從千里之外將手伸了過去,所圖之事為只為一由:走私。糧食、布匹,以及人。前兩者於西夏、契丹,所獲之暴利,自不必細說。而人,邊軍繳獲之俘,於邊界處並不值錢,反累糧草。而運送到中原腹地各礦區,便是白花花的銀子;更何況,柳晉以非常手段,侵吞來別的世家數百年巧取豪奪兼併來的幾千頃土地,又哪處不要人?
入了柳晉幕府的清客,有被其膽大妄為震懾者,無不顫聲問其:就不怕事敗遭抄家殺頭?柳晉輕搖紙扇笑答:若非殺頭之事,為之有何樂趣?又道:為官者,誰人不愛財?我將這揚州大小數千官員之利與我一同綁了,誰動得了我?再施小利將數萬草頭百姓之心收了,誰去告我?終歸究底,我輩作為之事,於我中原百姓無利益衝突,若是起來反我,才是奇事;又將肉湯於其他商賈分了,一人肥,眾人皆得利,何須怕事?
柳晉十六歲起廣募門卿,入其幕者眾,餘留至今卻只寥寥數人;至於其餘人等的下落,卻是無人問、無人敢問。
這日柳晉天不亮起了,先將收來的陳家布莊門下產業的印染商戶、織戶、桑農、棉農一一接見了,將陳家執掌時紅利多予其一成,又有多番優待,令其歸心,又見了數名今科入京考舉計程車子;午時只粗粗吃了些茶點,便繼續與一眾商賈會談商議,待到歸家,已是天色黯淡;本想歇口氣,老夫人使人來傳喚家宴,換了衣裳打起精神去了正室廳堂,大小妻妾除了六夫人季氏,其餘人等皆齊;一頓飯吃完,回到主屋的柳老爺便累得橫趴在床無力動彈了;又有管事來傳話,幾位夫人在園中水榭備了茶點賞月,邀其同去。
柳晉喝了柳安端來的參湯,往庭園水榭處與幾位夫人渡浪漫之夜暫且不提,且說四喜,玉盒在懷中悟得熱了,卻找不著機會託付梅兒、蘭兒轉交,心中難免鬱郁。到掌燈時回了屋,將玉盒在手中摩挲,正暗自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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