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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會照顧她的罷。
四喜僵硬的面龐浮現一抹溫柔的微笑。
不知怎地,眼前又出現了離開柳府時的情景;那柳晉給陳玉兒刺傷了,癱坐在椅上,頭側歪著,神采飛揚的神駿風姿全然沒了,面色猶如死人一般,只一雙眸子毫無感情地望著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沒有必要說了。
四喜一甩頭,搖散了腦中的幻象,自嘲地一笑,心道:怎地又想起那混蛋來?
最近的一頭狼離四喜已不足十丈,狼息之聲撲面而來;四喜望著那猙獰的狼首,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只莫名想到:早知要死在這裡,當日怎不揍那混蛋一拳……也好消我當年積怨……
四、五匹狼緩緩圍了過來,這群人中只有四喜還如山一般直立著,狼群顯然視他為威脅。
四喜微微一嘆,閉上了雙眼。
“……隊……正!隊正!”
有人在扯他的褲腳,聽聲音像是姓郭的什長,語調顫抖得不成樣,激動得變了腔調。
四喜睜開眼睛,猛地一回頭,只見後方火光沖天,一長串的火把順著山道整齊而快速地正趕過來,遠遠地似乎能聽見大地被震動的聲音——這是許多許多的人奔跑的腳步聲。
已經距離四喜不到三丈遠的狼群見了火光,開始後退。
四喜只是呆呆地站著,剛才的轉身用光了他全身的力量,現在的他連開口說話都覺得嗓子無力。
折久年的大部隊,終於趕上了。
契丹人的屍身大部分被狼群拖走了,不過折家軍還是在殘屍中搜尋到了蕭燴的半身,當即斬了他的頭顱,做了十來副擔架將丁隊倖存的兵士抬了,美滿地結束了這一場深山追擊。
下山途中四喜一直陷於昏迷狀態,折家軍的軍醫脫下他身上血肉模糊的鎧甲時,連折久年這個見慣了大場面的將軍都忍不住把頭別了開去。
右營丁隊算上隊官,合共五十五人,在這深山之中拖住了蕭燴的二百契丹精銳,整整兩日兩夜!
折久年部趕到時,丁隊還剩十一人,而蕭燴部幾近全滅。
折久年只知這個漢子是柳晉的人,卻沒想到這人竟如此驍勇無畏,不惜捨身狼口,也要拖住蕭燴。
“此人,猛將也。”
歸途之中,折久年對帳下軍士感慨地說。
大小將領皆點頭應聲,其中一個披著明光鎧的軍官,卻用嫉恨的眼神掃了一眼行在隊伍後方的那一排擔架。
房玄安端了茶點去侍奉柳晉時,發現房門大開,桌上壓了張“去去就回”的紙條,人已不見蹤影。
這一日的黃昏,折家軍大部出了小遙山,在山下原蕭燴紮營的地方就地駐紮休整;報捷的信件早由斥候送回白石城了,此刻倒也不急著歸城。
兩日來丁隊倖存的兵士被折家軍諸人當做英雄般對待,四喜這個小小的陪戎校尉也分到個獨立的營帳休息;其他幾人皆清醒了,唯獨四喜受的傷重些,此時仍舊是昏迷著,不過調養之下面色紅潤了許多。
照顧四喜的兵士扳開他的嘴給他灌了些藥湯後,便熄燈退了出去。
過了一陣,忽然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此人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一陣,將簾子垂下,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會,掏出火石將油燈點了,湊到四喜床榻前看了下,“嘿嘿”地笑了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刀。
這人身披明光鎧,身材瘦小,面目猥瑣,赫然是那被驅出威遠軍後又憑藉著父蔭混到折家軍軍中的猥瑣男子。
猥瑣男子將佩刀在四喜纏滿了繃帶的身體上比劃了一下,口中極無恥地說道:“你立了這樣的功勞回去,少說不得連跳個幾階,咱可不能讓你爬到爺爺的頭上……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小子太多管閒事,管到爺爺頭上……”言罷舉起刀來,就要劈下。
“哦?他管了你什麼閒事?”
猥瑣男子一驚,扭頭一看,不知何時又進來了個人,穿著貴氣的紫綢袍子,卻沾滿了塵土,風塵僕僕,胸膛起伏的喘著粗氣,面色極難看。
那猥瑣男子愣了一下,仔細看去,見只有這小白臉一人,也沒有驚動巡邏的兵士,當即惡從膽邊生,獰笑道:“是你這個兔兒爺……”話未說完抽刀便砍,刀刃直指對方喉嚨。
柳晉拳腳上不能與那神秘的山賊頭子抗衡,亦比不上王子與或沈教頭,但收拾下這個沉迷酒色之徒,自是綽綽有餘;當即往下一蹲身,不退反進撲到猥瑣男子懷中,手肘往下一抬,立即打斷了對方鼻樑;不待他慘叫出聲另手便捏到他脖頸處,膝蓋往他下腹用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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