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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上風,另一方面則是,他們不但要借山林來掩飾身型,也要借這草木皆兵的陣勢來威懾對方,使得對方只敢逃、不敢拼;以丁隊這絕對的人數劣勢,他們拼不起。
穿過狼嘯峰一側的山谷,就是蠻夷的草原,蕭燴一行人中顯然是有人識路的。
丁隊只能拼。
若他們跑到了草原上,要捉回蕭燴,便是再也不能想。
今夜的山風很大。
四喜身後不遠處的樹林中,林木被劈砍得歪東倒西,草皮上大塊大塊的血跡,橫七豎八躺了幾十具屍體。
李十三扯塊布條隨意的幫四喜綁了一下,他身上也是掛了好幾處傷,所幸穿的是精良的鎖子甲,流血並不多。
四喜閉上眼睛,調節了一下呼吸,睜開眼看看面前殘餘的人——剛才那一輪襲擊,丁隊又倒下了九個兄弟。
姓郭的什長前方探視回來,壓低了聲音道:“隊正,他們快要接近那山谷了。”
四喜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其餘的兵士也皆扶著槍站穩;四喜望了眾人一眼,沉聲道:“上了!大家幫那些契丹人多放點血!血腥味重了,才能把狼群引出來——走!”
蕭燴的親衛還有一百四十多人。
自主戰場走脫以來,有些漢人兵士一直跟在後面,時不時偷襲幾下,使人去追,又逃得不見蹤影;無奈下唯有隨他們跟在身後,只由親兵中一個認路的帶路,往一片山谷走。
穿過山谷就是草原。
只是即將到達山谷時,那些膽小的漢人忽然勇猛了起來,開始衝擊他們的隊伍後方。
殺退一次後,那些漢人倉皇逃走;蕭燴急於逃命,也不敢分人去追。
誰料沒過多久,那些漢人又衝殺了過來。
逃亡多日的蕭燴被親兵護送著,膽戰心驚的只顧悶頭往北逃,完全沒去注意那些漢人的數量——雖然是黑夜中看不太清楚,但那群人絕比不上他的親衛人多勢眾。
蕭燴的親兵是丁隊的三倍有多,然而多日的不適應的深山潛逃以及接連被夜襲打擊了他們的神經,此時丁隊等人乘著夜色從山坡上夾勢襲來,竟然只有少數人舉起了刀兵反擊,大量的人則是跟著蕭燴往北逃。
許多人身上都掛了彩——山林中夜間奔行本就不是什麼輕鬆的事,雖然強勁的山風颳走了一陣又一陣的血腥味,空氣中仍然瀰漫著嗆人的味道。
丁隊的兵士中不斷有人倒下,但是其餘的人沒有時間為他悲傷,只能用手中的刀槍,將眼前的異族人砍倒,再砍倒。
四喜的槍頭插到一個契丹人的胸膛之時,逃走的蕭燴及親兵們鬼哭狼嚎的跑了回來。
四喜出奇的冷靜,抽回槍頭,側頭看一眼身後的同伴。
還站著的大概不到十個。
四喜轉頭回來,看著面無人色驚慌失措地往回跑的契丹蠻夷。
這些蠻夷……也是這般怕死麼。
莫名其妙地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四喜只覺得好笑,卻沒有想逃跑。
在這個山裡打轉了這麼久的四喜當然清楚狼嘯峰的狼群規模有多大。
這裡的人,沒人能跑掉。
丁隊每個人都知道。
李十三搖搖晃晃走到四喜邊上,抬手指著前面,慘然笑道:“嘿嘿,這些孫子,還想跑。”
月光灑在嘲雜的山野間,遠處,跑得慢一些的契丹人被一些黑呼呼的影子撲倒後便再沒有站起來;更遠的夜空中,無數藍幽幽的眼睛朝著人群湧動著,極為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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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得四喜打了個激靈。
李十三不知什麼時候正面朝下倒下了。
四喜撐著長槍,身軀挺得筆直,仍是望著前方。
遠處已經看不到站著的人了,一雙雙幽藍的眼睛佈滿了整個地平線,漸漸地從黑暗中蔓延過來;耳邊是混雜了狼嚎的山風,空氣中是刺鼻的血腥。
黑暗中那些幽藍的眼睛在契丹人屍堆上盤旋,而周邊仍有無數藍光在晃動。
有一群離開了主體,往四喜這邊靠過來。
這邊的地面上也有幾十具屍身。
四喜能聽到身後同袍沉重的喘息聲,和自己的混雜在一起。
雙腿如灌了鉛般一步也抬不起來,身體每一寸肌肉都像斷裂開來般疼痛,連轉個頭都做不到。
很奇妙,他心中並不怎麼覺得悲傷或是恐懼,反而有幾分懷念。
懷念在陳府的後園,給陳玉兒架設鞦韆的日子。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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