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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的咽喉。
場面上情勢立變,這人橫隔在三位先生與祝童之間,瞬間翻轉了局勢;眾人望著那個身手詭異的人,眼珠子都幾乎突出來:這人正是與四喜同去救出柳晉的山賊頭子,原本是與四喜並列在一旁的,卻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祝童與衛夫吸引時,鬼魅般地出現在了謝國安身後。
官兵一擁上前,將一眾武士拿住;謝國安扶著昏厥過去的孫良,仍在驚魂未定的不停張望自己身後;柳晉方才全憑一口氣撐著喊出了幾句話,此刻氣力全部用完,整個人癱軟在四喜懷中;四喜也發覺姿勢不對勁,趕緊將他甩給了柳定國,而後去與那幹出一番驚人之舉卻面色平常全然不當一回事的山賊頭子搭話,忽視掉了身後柳晉忿恨的眼神。
三位先生中除謝國安毫髮無損以外,另兩人身上的傷都頗重,柳定國使人將他們並柳晉一起抬了下船,上了水師的軍船後往岸邊開去。
離這艘古舊大船約數百米外的一艘中等遊船上,季嘯與柳顏對坐在坊中,季嘯笑吟吟地將一黑子落下,圍殺了一片白子,一邊撿子一邊道:“兄這一步,可到了死棋了。”
柳顏面色有些僵,仍保持著微笑,微搖了搖頭,跟了一子。
季嘯轉頭望一眼窗外遠處仍在冒煙的大船,邊落子邊調侃地說道:“杭州的水師竟到揚州的碼頭附近來管事,好生驕橫,兄當參其一本。”
柳顏笑而不語,狀似漠不關心地提起棋子,只是手心中捏了一把汗水。
一局終了,季嘯起身向柳顏行禮告辭,客氣了幾句後,便同隨行的王子元一起上了遊船旁的小船,施施然離去。
柳顏坐在坊中呆立了許久,忽然暴起身來,掀翻了棋盤,將室中砸了個稀爛。
小船上,王子元不解地問道:“大家都知他們兄弟撕破了臉,怎地還對那廝如此客套?”
季嘯笑了笑,淡然地道:“別看文卿一副豺狼模樣,真要他對自己兄長下手,他是做不出的,既然如此也不必逼他;且留了柳顏在朝中,也不算是壞事。此番咱們立了奇功,天家巴不得有這麼個現成的對頭,敲敲咱們的警鐘。”
王子元疑惑地看了看身後的遊船,扭過頭來吶吶地道:“那便如此便宜了那廝不成?依我看,就是揍他一頓消消氣也好。”
季嘯笑出聲來,擰了一把王子元的臉,口中寵溺地道:“你這笨牛,那酒色之徒身板兒比衛純和也好不到哪去,給你揍一頓還有命麼?”
柳晉雖被麻藥迷了數日,但總算並沒受傷,又常飲參湯,服了解藥便恢復過來;衛夫和孫良兩位先生卻傷重得多,當夜柳府中一片混亂,揚州城有名的大夫全請了來。
柳晉昏睡多時,此時脫了險後自是無法閤眼;柳定國一行人星夜兼程趕路,到了揚州後氣也不曾喘一口便去救人,此時各自分開去休息。柳晉讓謝國安取了重金答謝那山賊頭子,這人也是個妙人,與四喜三言兩語搭話間頗為相投,竟拉著他結拜異姓兄弟;而四喜身為軍官卻也沒半點自覺,當真和這山賊把結拜酒喝了,讓柳晉好生無語。
次日,奉上厚禮送走了杭州水師後,柳定國、季嘯等人便準備回白石城了。
柳晉一直被事務纏身,四喜又與那山賊頭子走得極近,竟是找不到時機與他獨處;此刻四喜要隨柳定國歸去了,當即顧不得許多,當夜擺下酒席為柳定國等人餞別後,便摸到了四喜下榻的客房中去。
四喜再次回到柳府,已成座上賓客,待遇與當年自是大不相同;不過他並不是會自持身份的人,與周管事見了仍尊稱其一聲“周哥”,見了往日同為家丁的下人也一樣平等對待,不卑不亢的男兒本性純粹如初。
那山賊頭子得了筆重金,又交了個至誠至真的兄弟,拿了錢後沒有立即走人,而是留下來與四喜把酒言歡;柳晉到了四喜所宿的客房外,老遠就聽到其與四喜在房中高談闊論,恨得牙癢,也無可奈何,只能強自靜下心來在房門外等候。
直到月上中天了,喝得醉醺醺的山賊頭子才推門出來;一眼看見立在房門外扳著殭屍臉的柳晉,膽大如他也嚇了一跳,驚駭道:“柳當家大半夜的還不睡?站這做何?”
柳晉黑著臉硬邦邦的道:“乘涼。”
恰好一陣冷風吹來,將山賊頭子颳得打了個冷噤;十一月的揚州已是深冬,雖不似北國寒冷,也稱得上是夜涼如冰;只神色怪異地嘟囔著“有錢人的毛病真難理解……”莫名其妙的離去了。
柳晉進了房反手把門關上,四喜坐在杯盞狼藉的桌旁,看樣子喝得也不少,雙目迷茫,衣襟開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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