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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這個堂兄弟的立場,真是恥於說出口。
威遠軍大軍歸營後,一聽聞柳晉失蹤之事,他與季嘯便反應了過來,當即顧不得休息,幾個人騎了馬就走;立了功的陳四喜也挺著傷軀一同前來,他想到陳四喜原先是柳晉的家人,便也沒有覺得奇怪;不過季嘯倒是頗為玩味的望了四喜一眼,只是沒有點明。
柳定國長嘆口氣,也坐到一旁,端了茶來喝。陪同的另兩人是柳定國的親信,亦坐到柳定國旁邊;他二人並不知這趟所來是為何,不過見柳定國神色凝重,知必有大事發生。
王子元心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也不像季嘯與柳定國般諸多顧忌,待眾人都坐下後,直接開口道:“他那大哥要害他,怎地還會不遠千里將他擄回揚州去?”
四喜端著茶碗的手抖了一下,又恢復常態,默默地低頭喝茶。
季嘯面無表情,略帶著譏諷語氣的道:“若在兩月前,自然是取了文卿的頭顱便好;如今我等大事已成,文卿以下諸人論功行賞後再無布衣,若文卿隕,其餘人誰會坐視?要是能借他做餌,將其餘人等釣上了一網打盡,豈不妙哉?”
王子元牛眼一瞪,怒道:“什麼?”
“那人的目標可不單單是柳文卿一個人的項上人頭了——衛夫、孫良、謝國安等人危矣。”季嘯搖了搖頭,“便是我等,恐怕此刻也是奔著餌去的魚……”
柳定國面色極難看,沉聲道:“我已傳書從杭州水師提督處借兵,斷不會讓小人得逞。”
四喜沒注意聽他們說了什麼,只是垂頭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他果然是為了來見我,才落入虎口的麼……
柳晉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身側,睜眼一看,見梅兒坐在床沿,面色青白得嚇人,兩眼腫如杏桃,神情不安至極;梅兒見柳晉醒了,哀哀切切地開口道:“老爺……我、我真的無心害你……”只說完這一句,又落下淚來,梗嚥著出不了聲。
柳晉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下暗自嘆氣,又暈船得厲害,頭疼得不行,喉中陣陣反味,無法凝神。
“我、我想煞了茗兒……又不得見他……真把我愁瘋了……才、才……”梅兒哭泣著斷斷續續地道。
低泣了一陣後,梅兒仰起面來,滿面淚痕地道:“老爺……我該如何做,才能救你?”
柳晉撐起眼皮看一眼梅兒,忽地大驚失色,剛要叫出聲來,卻只聽“噗”地一聲輕響,一把鋼刀自梅兒身後透心穿過,刺胸而出。
梅兒身軀微微一震,低頭看一眼胸口的刃尖,又抬頭來看柳晉,張口想說什麼,卻噴出一口鮮血,檀口開合了幾下,倒在了柳晉腿上。
站在梅兒身後的男人拔出剛刀,在紗帳上擦去了血跡,緩緩收回腰間,冰冷的視線掃了下仍舊動彈不得的柳晉,提起梅兒屍身,一言不發退了出去。
柳晉盯著那男人的背影,雙目赤紅,瞳孔收縮,似是要滲出血來。
這個男人他認得,姓祝名童,是柳顏最親信的貼身護衛。
祝童在,則柳顏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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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船艙中沒有開窗,看不見外間日起月落,只是隔段時間有人進來添燈油,或是給柳晉喂些參湯續命。
這一輪的參湯餵過後,祝童領了兩個人推了輪椅進來,將柳晉從床上抬起,架到輪椅上,推了往外走。
柳晉全身無力,斜斜地癱坐在輪椅上,頭低垂著,看不清是睡是醒。
船上人似乎不多,很安靜,只聽得到滾輪在走廊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
不久就到了一間寬大的廳堂,廳中裝飾不怎麼講究,正當大門對面的主座上橫擺了兩把太師椅,左右兩側各有一排座椅。
兩個下人將柳晉從輪椅上抬起,放到右首第一把椅子上。
柳晉頭顱仍是垂著,一動不動。
祝童揮了下手,領著人推著輪椅退了出去。
又是好一陣寂靜。
一個腳步聲突兀地響起,由遠及近,不緩不急,平穩地行到柳晉對面後,施施然坐下。
柳晉擺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頭顱彷彿重如千斤般艱難地抬起,半眯的眼睛茫然無神地看向前;焦距平定後,蒼白如紙的面上緩緩地綻放出一絲笑顏,低沉乾澀的嗓音輕輕地喚了一聲:“大哥。”
來人一身素色長衫,頭髮以木簪簡易地別在腦後,面孔瘦削,須長至胸,眉眼與柳晉有幾分相似,只是雙目中多了一分陰霾之氣。
柳顏靜靜地看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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