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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話也說不出來。
陳玉兒安靜地哭了一陣,才抬起頭來,對四喜擠出了一絲笑顏,柔柔的嗓音溫柔地道:“柳府有個被解散了的家人做了修士,我昨日在寺廟中遇到了她,她已將陳府之事都告訴了我;梅兒早上也去寺廟中尋了我,將其餘的一些事也說與了我知,你為了我忍受的屈辱,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以後再也不必如此了。”
四喜的心跳猛地加速,握住了陳玉兒的小手,顫聲道:“小姐……?你、你可是有什麼打算?”
陳玉兒笑著搖搖頭,道:“陳家是毀於我幾個哥哥之手,大哥落到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呢?我已決意到城外寺廟中出家,再也不貪念什麼塵世間的虛名假愛了。四喜哥,你以後也不必一直為了我活著了,天下如此大,你哪裡都去得。”
四喜有些痴傻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幾個時辰前的昨天,她還伏在柳晉的懷中如無主的孤燕般哭泣;不過短短一日的功夫,她竟然變了這許多,臉上青稚的神色猶在,眉眼間卻多了份堅定決絕之色,令四喜覺得好似不認識她了一般。
陳玉兒抬手撫摸著四喜略有些憔悴的浮腫面龐,眼中流露出溫柔無比的痛惜神色。從舊家人口中聽到柳晉娶她只不過是為了謀奪陳家的家業時,她的心便如死了一次一般;又從梅兒有些躲閃的言辭中知道四喜被柳晉強行侵犯、以她的榮華富貴來威脅四喜屈從時,她心中意外的平靜。
或許是早就已經有了預感吧,從四喜被調到正房時開始,或者,從更早之前?
她是瞭解四喜的,她也知道,四喜為了她,願意做任何事。
四喜向來是個不會隱藏心中所想的人,在見了他多次表露出的對柳晉的嫌惡情緒時,也許她心中就已經對柳晉其人心存了些疑問了。
想到這個魁梧得山一般的男人,為了她任那柳晉擺佈,陳玉兒不由得一陣心疼。
四喜微低著頭,任她碰觸他的臉頰,垂了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陳玉兒下定了決心,將手收回,提一口氣挺直了背,口中嗓音仍是柔柔地道:“收拾下東西罷,四喜哥。晚上我與柳晉吃最後一次家宴,明日天亮了,我們就走。”
陳玉兒走了許久後,四喜還呆立在原地。
直到覺得有些冷了,才回過神來,將衣裳披了,麻木地去整理行李物品。
房中只有東西被挪動時的聲音,久久之後,四喜手一鬆,手中物件落下,也無心去撿,龐大的身軀蹲到了地上,雙手抱住頭,無聲地哭泣起來。
陳玉兒終於看穿柳晉真面目,也打定主意要離開他,甚至決定了要出家。
但這些帶來的衝擊都沒有那一事來得大。
四喜全身顫抖,嘴唇開合卻發不出聲音,只有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
她知道了……那混蛋對我所做的事,她都知道了……
他的腦中一片亂麻,無法思考,只有強烈的羞恥感瘋狂地撕裂著他的自尊;他從來沒有像這樣恨過別人,但在這一刻,他真的非常想手刃了柳晉,為他這無處可去的憤怒尋找一個發洩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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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晉回府時,家人通報說夫人提前回來了,他只是點了下頭,沒有放到心上。
晚上的家宴是小家宴,柳晉進了大堂,見陳玉兒精心打扮了坐在席上,隨侍的家人們全被趕了出去,笑道:“玉兒怎麼了?不願下人在旁麼?”
陳玉兒衝他柔柔地一笑,道:“有些私己話想單獨跟相公說。”
柳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揮了下手令跟隨他的兩個小廝也退出去,自己行到陳玉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陳玉兒給他端了茶水,他先飲了,才拿起筷子吃飯,口中道:“玉兒有什麼話想與夫君說?是要遷移你那大哥的靈位到老家去麼?”
陳玉兒微微搖頭,眼中的神采淡了一下,道:“我怕爹爹會不高興,還是罷了。”
柳晉“唔”了一聲,心中猶自在盤算著四喜的事情,並沒多加註意陳玉兒——陳玉兒這樣長在深閨的女子,掩飾情緒的功夫哪能跟他的那些門客相比,只要略略認真看一眼,便能看出不妥了。
陳玉兒沒有動筷,只是一雙清麗的大眼睛有些哀傷、有些不捨地看著柳晉,她知道柳晉對她的好有大半是虛偽,然而她與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終究是做了近半年的夫妻,要她一時間將這段感情全部割捨了,哪裡有不懷念的?
痴痴地看了柳晉半響後,陳玉兒語帶幾分淒涼地柔聲道:“相公,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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