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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道:君非籠中之物,若有一日欲出籠高飛,可攜本信至關外白石城威遠軍駐地,尋柳定國字忠之者投之。
“柳定國?不是你在京師時假扮的那個將軍麼?”陳玉兒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道,又看了信的落款,道:“……咦?季文秀……不就是荷園的季先生麼?四喜哥,你與他們都有交情?”
四喜又抓了下頭皮,“呃”了一聲,有些羞臊地道:“曾與季兄弟喝了幾杯罷了,柳將軍卻是隻見過一面,想來不認得我。”
“既然如此,四喜哥不若去投那柳將軍,以你的能耐,將來必然能出人頭地的。”陳玉兒略有些欣喜地道。
四喜目光黯淡了一下,輕笑了笑,語氣堅定地道:“不,我不去。”
陳玉兒奇怪地道:“為何?”
四喜嘿嘿笑了一下,沒正面答她,掀起車簾一角看了下外間,道:“小姐,天大亮了,去那邊村落吃點東西麼?你、你若是還、還想出家,吃了東西換身衣服,再、再……”講到尾句,語調不由得黯然下來。
陳玉兒看了下自己衣裳上乾透了的血跡,心裡又想到昨日之事,神色暗淡,口中乾澀地道:“唉……我做了這樣的事,去了廟中也不過是擾亂佛門清靜罷了,如何還去得?”
四喜不敢看她,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咱們去尋老爺麼?”
陳玉兒眨了下眼睛,這才明白過來四喜是為了要保護她,才會說不想去那柳將軍處,頓時一陣暖意湧上心頭,又想起柳晉那惡人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心中一酸,落下淚來。
四喜見陳玉兒開始抽泣,立刻慌了起來,手忙腳亂不知如何安慰,只急出了一頭大汗;陳玉兒見他的憨傻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眼淚也停了,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悠然地道:“四喜哥,我們去關外吧。”
四喜見她一會哭一會笑,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跟不上她的反應,張大了嘴道:“啊?”
陳玉兒斂去了少女情態,經歷了這許多事後的她成熟了許多,稚嫩的臉上青澀漸漸消退,溫婉地一笑後,柔柔地道:“我讀前朝名家詞句,對塞外邊關的風光一向是很嚮往的;雖然我是女兒家,做不了沙場馳騁、力敵千鈞、捍衛家國的事,但若能有機會靠近些看看,這一生也不算白活。”
臨近年關時,季嘯等人回來了。
柳晉的傷口早已癒合,在柳府中大擺了宴席給眾人接風,席散後,季嘯去尋四喜,聽周管事說四喜調到正房不久後便離去了,正室陳玉兒也同時失蹤,去向不明。季嘯一句話不說,指使王子元將衛夫架到了荷園,灌了半天酒後將四喜與陳玉兒之事知了個七七八八,當即毫無風度地抱著肚子笑了半天,把王子元笑了個莫名其妙,也不解釋,只是摸了摸鼻子後神色詭異地道:“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柳文卿活該!”
33
雕樑畫棟的房間,名貴的盆景、古董、名家字畫應有盡有。
紅木桌上擺了一隻粗大的蠟燭,燭火映照著桌旁椅上雙手交叉、頭戴玉冠、身著藍底繡金線對襟文士長袍的儒雅男子。
男子生得面如冠玉,色如春花,柳眉如月,鳳目中秋波盈盈,嘴邊掛一抹儒雅溫潤的笑顏,顧盼生情,言語帶笑,一顰一笑間,盡是丰韻情思。
忽然他站起身走了過來,邊走邊解著衣帶,薄薄的嘴唇帶著笑意輕抿,一雙眼微微眯起,瞳孔中閃著幾乎能將人灼傷的情慾之火。
四喜暴起身來,一把將他推了回去。
男子倒回椅子上,軟綿綿地癱坐下去,腦袋側歪,身上染滿了血跡,如玉般的面龐失去了顏色,清俊瀟灑的風度消失了,兩隻眼睛中的光彩亦失去了影蹤,只是毫無感情地直勾勾地望過來。
四喜渾身戰慄了一下,醒了過來。
坐他對面的青面漢子見了,壓低了聲音道:“離天亮還早,不多睡會?”
四喜看了下四周,夜空中繁星點點,寂靜的山嶺中偶爾傳來一兩聲狼嚎,隊裡的兄弟們衣甲不解躺了一地,只有一個伍長帶了四個兵士在負責警戒。
四喜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對那青面漢子沉聲道:“不睡了。你還沒閤眼吧?去眯一會,天亮了還有二十多里路要走。”
青面漢子“嘿”了一聲,低頭繼續拿了塊粗布擦手上的長槍,道:“白天見了那場面,我哪裡合得上眼;等天亮了去幹掉那幫狗崽子,回了大營再好好睡一覺。”
四喜看他一眼,不再說話,也拿了塊布擦自己的配槍。
四年前,他駕著那倆馬車,帶著陳玉兒和環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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