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秀面孔雖不著脂粉,卻更加顯得清麗秀美,只是那宛如塗脂的紅唇卻緊抿著,嘴角下垂,臉色發青,神色極難看。
柳晉淺笑著搖了一下扇子,緩緩地道:“夫人怎地臉色如此難看?是暈船麼?”
季嘯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一雙眼睛殺人似的瞪向柳晉,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柳文卿,你這小人!”
柳晉絲毫不著惱,嬉笑著道:“文秀怎地如此說話,當年你一首長詩罵遍京師清流,士大夫全被你得罪光了,若不喬裝一番,如何去得京師?”
季嘯氣得嘴角抽搐,罵道:“老子又不是吃多了,那狗屁京師有什麼好去的?”
柳晉故意作出驚訝狀:“咱們苦苦經營多年,如今總算要見成果,怎地能少了你天資聰穎智謀過人權謀機變舉世無雙的季嘯季文秀?若缺了你,忠之與我行事起來心中都沒有了地,怎生使得?”
“呸!”季嘯怒道:“公報私仇少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柳晉嘿嘿一笑,不緊不慢地道:“若非忠之來信,我還真不知文秀竟然瞞了我四年,文秀真是好計謀。”
王子元看著這倆人針鋒相對,心中十分複雜,按說他是不應該支援這小白臉拿文秀尋樂子的,只是……偷眼瞄了一下季嘯,王子元心裡暗暗讚歎了一句:這他孃的……怎麼這麼好看呢?
34
天快黑時四喜領著右營丁隊五十餘人歸了白石城外十里坡威遠軍大營,三天兩夜的拉練下來眾人都疲憊不堪,不少人回了營房就倒頭睡下,那些馬賊的物資早有其他隊的去拉了回來;四喜等人在白天時追上了馬賊大部,一般激戰後繳獲頗豐,馬賊的裝備是遠比不上威遠軍的,丁隊裡只有兩個新兵受了些輕傷,可以說是完勝;活捉的幾個押解去了軍奴營後,四喜也支撐不住,倒到床上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四喜與隊副李十三及幾個隊官把兵士們從床上拎起來趕去操練,路過騎兵隊訓練場時,四喜看了一眼跑馬的騎兵斥候們,眼中稍稍流露了些羨慕之意,又極快地收斂了,去與兵士共同操練。
一個騎兵的培養是非常困難的,所需的時間比步兵多太多。四喜從軍前從未騎過馬,現在的他年歲已大,縱使立即開始學,最多不過學到能騎馬行軍的程度,想要學會在馬上打仗,便是再不可能了。
威遠軍一共有兩個大營,一個由柳定國帶領,鎮守邊關;令一個由國舅楊國瑾帶領,駐紮在京師附近。柳定國麾下的這威遠軍第一營,是本朝唯一一支騎兵編制滿員的軍隊。
因為本朝的馬匹實在太少了。
本朝步兵陣排開了陣仗打的話,可以說是所向無敵;然而由於缺少高機動騎兵的輔助,在守城中雖能立於不敗,在進取上卻頗為不足;歷來漢人軍隊騎兵陣上的缺失便一直為人所詬病。
威遠軍第一營與契丹人的對仗中,騎兵陣得以發揮強大效用,向來不落下風,是以柳定國在軍中威信才日益加深。而騎士陣的先決條件——大量精良馬匹的來源,卻一直是密中之密。
國營馬監是提供不了一支邊師太多馬匹的,因本朝開朝以來,三面環敵,北有契丹,西有西夏,南有大理;三方面的守軍都指著馬監提供的馬匹,自然難以支應,馬匹不足則騎兵難以培養。
柳定國的馬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一般的將士從來不去關心,四喜的身份低微,也不曾關注過,但他畢竟給柳晉做了一段時日的近身隨侍,又在柳定國帳中做了一年親兵,將諸多蛛絲馬跡聯絡起來,能猜到其中端倪,便也不算奇怪。
是走私!亦稱為回易,而且是私底下的、大規模的回易。
每年秋季,柳晉都會暗地派出商隊,將大量的糧草布帛偷運出關,再購回來大量的馬匹;柳定國的邊軍給其大開方便之門,從中獲取部分馬匹的回扣。
柳晉此舉無疑非常膽大,本朝雖馬匹奇缺,但是向契丹人輸出糧草,是萬萬不能容忍之事,若被朝廷發現,即便你換回來的馬匹是為了裝備邊軍,為了向天下人交待,少不得也要借你的人頭一用。
四喜也疑問了許久,柳晉到底是在圖什麼?
錢?四喜搖頭,這理由連他這個恨不能生啖其肉的人都不相信。
既然並非是為了錢,那其冒巨大風險行此事,所謀必然更大。
在腦中冒出了極危險的想法後,四喜曾驚得夜不能寢。
他雖不齒柳晉某些無恥作為,但若以男人眼光來看,柳晉無疑是有大野心、大智慧的。
這個發現令四喜心中十分複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