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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
四喜哪會直說,咬牙認定只是跌了一跤。沈教頭欣賞他是個硬氣男兒,也不點明,拿了瓶傷藥要他服了再說;四喜接了,拜謝了沈管事,服了藥後默不作聲跟隊行走。眾家丁一向見慣四喜和善親近的模樣,幾時見過他這般固執,不免面面相覷。
到了黃昏時,隊伍在一間鄉村野店處借宿,那店家並無許多客房能容納這六十多人,家丁們便在大堂裡打了通鋪。四喜用了飯後躲到馬房中,掩了柴門,將衣裳脫了檢驗身上傷勢,只見腹上拳傷處,一片碗口大的青印,稍一碰觸便疼得人直吸冷氣。四喜抖著手將沈教頭給的傷藥敷上,背上的傷處看不見,便只能憑感覺胡亂抹了些藥末,再用裡衣撕成條將胸腹綁了一圈;待摸索著做完這些,四喜已疼得眼淚鼻涕留了滿面。
用馬房裡的水洗了個臉,四喜強撐起精神回了大堂,周管事特意給他多弄了床棉被鋪墊,他感激地謝過了周管事,才合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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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柳晉,前一夜的銷魂滋味仍未淡忘,住宿之後本欲使人去喚四喜來,誰料衛夫來了他房中對談,談到半夜才將結束,人也不離去,反而脫了衣服上了他的床;柳晉訝然道:“純和要留此宿?”衛夫比他更驚訝:“不然公子讓我住哪?這家店可就一間上房。”柳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純和應知我對男子是有癖好的……”衛夫邊躺下邊道:“若公子看得上我這身排骨,便是做一回以身侍主又何妨?總比在破床上撐一宿,第二日還要趕路強。”柳晉啞口無言,默然半響後黯然道:“若不是我離不開純和,真應讓你陪文秀去遼國。”
經過一夜安睡,那沈教頭給的傷藥也頗有效,四喜醒來後又恢復龍精虎猛的模樣,家丁們皆鬆了口氣,又紛紛讚歎他身體鍛鍊得結實。
眾人在大堂中用了早食,然後整隊上路。有一對農人父女也是借住這家野店,與家丁們同在大堂用食。
柳府諸人上路後,周管事閒得無聊,調侃四喜道:“早間你看那對父女看了多次,莫不是看上了那個村婦?”四喜趕緊道:“周哥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有些奇怪罷了。”“哦?”四喜解釋道:“我幼時是見慣了農人的,農家子女多勞作,雙手多粗糙;早間那父女,老父雖手繭厚重,女兒卻是一雙纖手,是以好奇罷了。”沈教頭騎了馬行在一旁,聽了二人對話,心有所動,便湊過來問四喜道:“你看那女子不似尋常村婦麼?”四喜略微一愣,也不懂沈教頭怎地對此有興趣,口中只道:“我少見雙手纖細的村婦,不過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沈教頭沉思了會,打馬趕前幾步去柳晉馬車處見了衛夫,將四喜所見之事與他說了。衛夫坐在趕車的橫樑上,舉目遠眺了下前方,點點頭道:“前方是有個山寨的,估計是寨中的探子。無妨,使眾人將刀兵握於手上,直接穿過便是,諒那些小賊不敢來打攪。”沈教頭聽了,自去告知另外二名武先生;衛夫扶在車身上探視了一眼隊伍末尾,口中自語道:“陳四喜?這名字怎地有些耳熟?”
不多時佇列行到一處盤山路下,兩側皆是高山,林木蒼鬱;眾人皆聽命將刀兵亮於明處,斂聲屏氣的透過了這段山道。又走了半日,人煙漸稀,到了黃昏時,便在一路邊破廟中駐紮休息。
四喜與幾個力大的家丁去破廟附近的河中提了水過來,幾個手腳麻利的小廝支起幾口大鍋煮乾糧。趕路雖然辛苦,但這種多人野炊的風味卻也不差,一幫大小夥子笑呵呵的不住打鬧。柳晉在馬車中悶坐了兩日,聽見下人們嬉笑鬧鬨,掀開車簾看了下後,也下來圍到篝火旁與眾人同吃;家人們見主人家出來了,收斂了些。柳晉坐的那一圈,皆是幾個武先生、衛夫、以及他平日貼身的那些僕役,其他人倒是不敢過去的。
四喜見柳晉出來,臉上黑了一些,轉身背對著那圈人悶頭吃喝,卻見身旁幾個家丁連連往那處偷看,悶聲道:“看甚?”其中一名家丁臉上浮了些猥褻的笑容,又似有些心虛,低下頭吃飯。四喜回頭往他們幾人看的方向望去,見這位置正好可見柳晉的半側面,那張宛若女子般精緻姣好的玉面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嘴角又掛著那常見的一絲淺笑,在這荒山野地裡,真如仙人下凡一般;但四喜是吃足了他苦頭的人,怎會待見他,扭頭回來狠命扒飯,心中暗自將柳晉那張可憎的臉踩了好幾遍。
飯後,柳晉一干人等進了破廟,家人已將內裡打掃乾淨,鋪了床鋪;柳晉見衛夫一臉平常神色擠到他床上,垂頭喪氣把頭低下,暗自後悔沒有帶個女人來。
出門在外,便是柳晉這家主也無法計較太多。如是又在荒無人煙